蓝雀与殷勤辩论向来就没赢过,翻他一眼,正色道:“石葫芦今晚当值,托我代她给殷主任说声感激的。”蓝雀踌躇一下,弥补道,“也包含我,都要对你说声感激。”
殷勤正色道:“云裳老祖天纵之资,修道百余年就金丹大成,实乃我蛮墟荒漠万年难遇之修道奇才。我观这本《道浅集》实乃老祖呕心沥血之做,此中字字珠玑,道蕴暗存,比宗门最密最高之经卷,毫不减色。有道是,道法只待有缘,天机不成轻泄,老祖写下这本册子,实在是怜悯我等根底陋劣又聪明愚笨之修士,不吝将天机道妙藏于诗词当中,为我等修士娓娓道来。”
殷勤高低打量蓝雀一番,嘿嘿道:“我看蓝师姐摆布边城,光亮明润,比来财气相称不错哦。”
“想不到殷主任对这《道浅集》竟然如此推许。”许忘筌是至心佩服这位殷主任的脸皮厚度,莫说一本不知出处的打油诗集,就算是元婴大能的悟道歌,人间也多有传播,还从没传闻哪位修士是靠背诵悟道歌修行的呢。
殷勤又苦口婆心肠劝他将这本册子带归去细心研读,还当场背了几首诗词出来,以示他并没有言过其词。
狗屁的苦心教诲,明显是被老祖当作鼎炉教诲以后,得了双修的好处,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许忘筌心中骂娘,却也只能愿意拥戴,连连称是。
就算能将这整本册子倒背如流又能如何?就算能逐字逐句地详解诗文有能如何?于道法有何好处,于宗门有何好处?都说这殷蛮子最擅巴结凑趣,溜须拍马之举,明天总算是见地了!许忘筌自发看破了殷勤,心中对他的讨厌便更深了几分,忍不住冷讽道:“殷主任将老祖所撰之杂文道歌作为庙门大考之题目范围,真是前无前人,别出机杼啊。”
孙阿巧细心揣摩一阵,想明白了此中诀窍,嘻嘻笑道:“就怕许长老是个真朴重的,真拿着《道浅集》去找老祖说不可。”
孙阿巧对殷主任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有些担忧道:“明显题目与道浅集没有一点干系,为何要让弟子们下工夫去背这本册子?万一到了大考那天,见到真的题目,岂不是要闹将起来?”
“殷主任唤我师妹,这是要谈公事的意义了。”蓝雀似笑非笑道。
“我说真的,主任常日里对我们如何都没干系,但主任对老祖的时候,想必是真朴重的。”
“若我说,主任才是真朴重的。”孙阿巧当真道。
蓝雀道:“想不到殷主任还会看相,托主任的福,我们几个明天但是都发了一笔大财呢。”说着,她将一个兽皮袋交与殷勤道,“这是我和石葫芦的飞剑,包含差遣的口诀道法,全都写在兽皮上面。也不敢找主任索要灵石,就借你三天吧。至于其他姐妹的飞剑,我们却不好说,主任想借的话,还请主任亲身同她们商讨才好。”
殷勤仿佛底子听不出许忘筌的调侃语气,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的灵根当日在野狼镇得了个下劣等的考语,实在是仙途迷茫。可我入宗不过半年,就已经筑基胜利,现在细心回想,我能获得如此进境,到与我每日朗读老祖之道浅集,有莫大干系。殷勤既然从中受益很多,更不敢孤负老祖之慈悲珍惜,特别将《道浅集》印制万册,务必使花狸峰高低修士都能体味到老祖的苦心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