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孙阿巧笑嘻嘻地对石右任道:“传闻仓山郡城新任的郡守,人称石彼苍,没想到竟是雨时的表哥呢。”石右任在仓山郡城的百姓凡人眼中是头顶上的天,在孙阿巧这等开脉修士眼中就没甚么分量了。
见她又在发楞,连雨时娘都急了,忙扯着她衣袖小声道:“你先别管我,紧着闲事办。”她踌躇一下,又不断念道,“归正你石头哥在这儿,大考考不好也没干系,大不了咱不当这万兽谷的修士。”
石右任忍不住点醒她道:“实话与你说吧,姨母在柳家的境遇还不如一个下人。她之所拼了老命上山寻你,是想投奔你的。刚才我们在外间等你的时候,亲口听那看门的修士提及,修士大楼底子不准仆人家眷同住的。我倒想听听,你执意留在山中,筹算将姨母安设在那里?难不成,你筹算先让姨母住到你那殷主任承诺给你的寒潭府宅去吗?”
柳雨时连说不打搅,又把孙阿巧与三人一一举荐。说道石右任时,只提他是石表哥,却没提他在仓山郡城任职之事。
柳雨时正不知如何解释,门外俄然传来拍门的声音,只听孙阿巧在内里唤她的名字。
“但是,这大楼毕竟是给外门弟子公用的,我在此暂住就已经颇多叨扰了。”柳雨时朝外门使了个眼色道,“他,他的端方挺大的。”
“你、你竟然说老胡的端方大?”孙阿巧仿佛听到了好笑之事,咯咯笑道,“你可晓得他之前是在铁岭鋒看骨皮房的,因为喝酒误事差点被逐出宗门。全赖骨皮房的尚主事保他,又恰好主任这边缺几个看楼的才勉强将他从铁岭鋒调了过来。他若端方大,能养出那么缺德的八哥出来?”
石右任在一旁强自平静,心中倒是掀起狂澜:听这姓孙的女修方才所说,莫非柳雨时已经不是外门弟子了吗?可她若真是内门弟子,又何必住在这里?莫非是没有灵石,购置不起宅院?石右任为官多年也存下一些积储,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所存加起来也不过三五块中级灵石罢了。
柳雨时却误觉得娘亲是因为本身不承诺与石右任下山而绝望,便一边劝着,一边解释她现在不比之前,在花狸峰待得好好的为何要改投他宗?她乃至半开打趣道,她在老祖办颇受赏识,即便想离开宗门,殷主任怕也分歧意呢。
柳雨时不敢怠慢,忙清算起表情,应了一声,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