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见到殷勤其人,许兰青才晓得道听途说有多不靠谱,殷勤除了年纪很轻这一点与传闻符合以外,许兰青实在不敢信赖,面前这个唇红齿白,面色如玉,辞吐风趣的后生就是传言中獐头鼠目,神态鄙陋的殷蛮子。
许兰青本来是到旧宅与许忘筌问计的,却生了一肚子闷气返来,除此以外,她的心底又仿佛有种等候,恨不得那殷蛮子真的打上门来,让她有机遇晤识这家伙霸道残暴的一面。
许兰青心头冷哼,当初庙门大考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像个傻子普通,被那殷蛮子骗得团团转,现在便是将牛吹上天去,又有何用?她调侃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地咽了归去,她粉饰地笑笑,躲开许忘筌搭在肩膀的手臂道:“有夫君这番话,兰青就放心了。”
想到曾与殷勤的一面之缘,许兰青心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情感,她不管如何也难将阿谁温文尔雅,辞吐不凡的青年与蛊毒这类霸道阴损的东西联络起来。传闻那殷蛮子建议飙来,一身气势好像上古凶兽,就连老祖座下七大女修也不敢轻捋虎须。倒还真想见地一下这殷蛮子发飙的模样呢?
许兰青批示着家中的一群老弱妇孺,严阵以待地等了三日,寒潭之水倒是波澜不惊。除了传出动静,老祖办已经在寒潭周边选址,筹办修建修士大楼以外,殷勤与他的峰管队全都偃旗息鼓,连每日里围着寒潭练习喊号都打消了。
世人常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对于生善于蛮荒的人们来讲,越是这类异乎平常的温馨,才越是让人担忧的时候。许兰青一夙起来,眼皮子就跳个不断。按说修道之人本不该在乎这类凡人所谓的不详之兆,题目是修道之人不管身心都已异于凡人,更不该呈现这类征象才对。
“高庆良?”许兰青微微一愣,反问道,“此人是哪部的长老执事?”
许忘筌见许兰青的神采有些不天然,只道她担忧蛊毒所害,伸手拍拍她的香肩道:“夫人不必担忧,那殷蛮子再横,我们不与他硬顶便是,他若找上门来,夫人尽管将统统推到为夫身上。殷蛮子以蛊毒阴法搏斗同门,便是老祖能容他,掌教真人那边也容不下他。我将话放在这里,我们只要虚与委蛇敷衍他一段光阴,那殷蛮子难受的日子就要来了。”
侍女被她训得低头疾走,方才到院门口却与劈面奔来的小厮撞了个满怀。那小厮哎呦一声,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顾不得打扫身上的泥土,就大声禀报:“夫、夫人,峰管队那帮子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