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少给我扯这些......”风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我就不明白，你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不等那殷蛮子上门讨要，你倒主动贴上去，真是贱气！”
“还能去哪儿？”吴石庸苦脸道，“天然是去老祖办，殷蛮子那处拜访了。”
“我这宅院是要交还给老祖的，与殷蛮子无关。”吴石庸改正她道，“我自接办巨门主事以来，老祖对我信赖有加言听计从，眼下老祖为了兴建庙门难堪，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应当......”
吴石庸嬉皮笑容地畴昔，给风夫人抹了几下后背道：“些许小事，夫人不必憋气。统统都有我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说几句软话又有何妨。我估摸着，我们如果主动点儿多话，一定不能捞着两口汤喝。”
“耿云那老胡涂，偏说那姓许的可靠，这下倒好，你们商讨的那些烂事迟早传到殷蛮子的耳朵里。”风夫人抱怨道。
吴石庸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没精打采道：“许忘筌这一走，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吴石庸陪着谨慎道：“那殷蛮子不过跳梁小丑，不敷挂齿。可夫人是否想过，此情此景之下，我们还硬挺着不交，老祖会如何看我们？除非夫人是筹算让我在这花狸峰上捞个三五年的灵石，就回岳丈那边讨个安逸差事，那咱就死活不交。”
院中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风夫人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归正我就是感觉憋气。”
风夫人忙拦着他道：“你这是要去那里？”
风夫人白他一眼，终是没有再说甚么，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风夫人神采丢脸，负气道：“我们就是不交，他殷蛮子又能将我们如何？我可不怕他！”
风夫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道：“那姓许的也是个好不要脸的，捧得越高，到最后摔得就越惨！”
待孙阿巧点头去了，殷公寅忍不住道：“老四是筹算放这老滑头一马？”
“夫人！”吴石庸见风夫人凤目含煞，立即就要发作的模样，从速将她按回坐到石凳上道：“夫人，还请少安毋躁。”
吴石庸撇嘴道：“我如果那殷蛮子，我们四产业中只需攻陷一家，就已经破了我们的局了。别的不说，只要他借许忘筌之口，将大师当日在耿云那边的一番群情，传到老祖那边，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殷勤正在后院听殷公寅汇报这两日庙门高低的言论风评，自打从棚户区招募了大量的峰管队员，造讹传谣之类的事情就比之前便利很多。待到孙阿巧神情古怪地出去禀报，说是巨门主事吴石庸过来拜访，殷勤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没想到吴石庸这长季子，倒是个见风使舵的妙手。他奶奶的，被他这么一搞，倒是不好朝他下刀子了。”
吴石庸长叹短叹一阵，俄然道声“罢了”，然后直起家子，清算一下袍袖，唤上随身奉侍的弟子就要往院外走。
吴石庸仓促回到书房，换了一身长老的袍衫，想了想干脆将三十余张地契全都揣在怀中，冷静地做了一番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心机扶植，这才举头阔步地出了远门，朝着老祖办的方向飘但是去。
殷勤摆手道：“不消，不消，去请他出去，趁便泡壶灵茶，老吴能有这个憬悟，也属不易，我们天然要好好欢迎他。”
“夫人所说极是。”吴石庸苦笑道，“可那殷蛮子将许忘筌捧得越高，越是显得那许忘筌顾大局，识大抵，岂不就更烘托得我们只顾本身，不识时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