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前次见他,已丰年余了吧?这点时候,对于修士来讲不算冗长,随便闭个关也有三五年的呢。
“噗通”一声,白羽尚在空中飘舞,宁季水的身躯已经如同断线的鹞子坠落灰尘。
会不会是记错了点谱?柳鸢感觉不成能,点谱是从殷主任之前所缔造一套名为拼音的密文生长而来,以特定的点谱代表分歧的音标,再将分歧的音标组合在一起成为某个字的读音。这套体例听起来庞大,实际学会并不难,起码比那些晦涩难懂的丹书要好上手的多。
筑基修士固然没法像金丹老祖那般平步登天,但灵力加身登几步云梯还是能做到的。只见宁季水袍袖轻摇,一步一步往空中走,仿佛空中有架看不见的梯子。他步步高升,直到踏上浮在空中三丈高的飞剑,方才收了神通,缓缓出了口气。
好半晌,不远的树林里冒出两个脑袋,朱丑妹傻傻地与殷公寅对视一眼:“主、主任,管这东西叫啥来着?”
宁季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传闻这是花狸峰阿谁殷蛮子所创的一种叫做“速破蛮”的御剑飞翔的体例。此法一经问世便招致世人的嘲笑,不过公开里,很多人在人际罕见的蛮荒当中,为了赶路省力,也会悄悄将飞剑捆在靴子上飞。
柳鸢一听,仓猝欠着身,连声伸谢着接下了玉简。凌云霄等人在旁瞧见,只道花狸峰与云雀阁的渊源颇深,花云裳爱屋及乌之下,对这位云雀阁的新贵仙子,颇多示好。
玉简中所封印的场景过分逼真,乃至于旁观的柳鸢竟有种身临其境的感受。宁季水的呈现,唤起了她影象深处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乃至于她娇小的身子没法节制地微微颤抖。
被殷勤如此说,柳鸢忍不住猜疑地望他一眼,见他似笑非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莫非这玉简中的内容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是但愿经我之口来为老祖的道浅集扬个名儿?题目是,眼下那大幻影只在王爷府里小范围放过两次,临渊虽大,又有几人晓得我的名儿呀?
很快,殷主任的复书来了,絮干脆叨的,内容倒尽是慰劳之意:“等下多吃点,灵石若不凑手,随时与家里联络。”
“你看错了,仙长怎会匍匐?我看那道青影,八成是哪仙长座下的通灵青猴!”
题目是,找谁去借呢?常日里熟悉的弟子,大部分都已经借过几次了,旧账还没还清,再去借又怎好开口?宁季水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叹了口气:唉,郡城虽好,却真是个无底洞啊,多少灵石丢出来,都不敷填的。
宁季水可不想被人误认成个猴子,他掌中剑往空中一抛,飞剑顶风暴涨。他还将来得及踏上剑身,身后又是咻地一下,一个胖大身影仿佛一团火云,又从前面超出畴昔。
柳雨时一向觉得,她再也记不起在武通玄府上所经历的那些人的模样,可当玉简中阿谁道貌岸然的师兄袍袖翩翩地从仓山郡城的大门口飘但是出的时候,柳雨时倒是一下子想起了他的模样,乃至他奸笑着,号令柳雨时唤他宁师兄的景象。
宁季水心不足悸地转头瞟一眼,见再没有修士剑遁的人影,这才轻喝一声:“起!”
柳鸢却晓得,所谓道浅集以及坤道功法,满是瞎扯,这玉简中定是录有下一步的奥妙任务。饭桌之上,人多眼杂,又有高阶修士在场,柳鸢不敢托大,正谨慎翼翼筹办将这枚玉简支出乾坤戒时,却被殷勤笑呵呵地拦下道:“仙子夙来爱诗,如何对我家师尊的《道浅集》无甚兴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