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蛮子!”燕天然瞳孔蓦地一缩,手指勾处,剑丸在令狐若虚的身材里画了个圈,撞碎了他的心脏,才破了他的胸腔飞旋而出。
饶是如此,燕天然却毫不靠近,始终警戒地保持着与令狐若虚的间隔。他一刻不敢放松地紧盯着老虫王的每一行动,脸上做出谦逊之色道:“令狐老刚才那一下,如果快上半分,我便躲不畴昔,是我占了年龄上的便宜。”
令狐若虚淡淡瞥一眼声色俱厉的燕天然,俄然嘿嘿笑道:“今儿再与你交个底儿吧。我虽传你道法丹诀,授你虫巢秘术,但我平生最引觉得傲的观人望气之术,你却连外相都没摸到。”
“观人望气?!”燕天然狠狠啐了一口道,“你就观出这么个刁猾坏损的贱人?”
“我从小就被令狐老谆谆教诲,不管道法丹诀还是虫巢的各种手腕,都是全无保存,倾囊而授。咱爷俩这么多年的友情,怎舍得就此别过?”燕天然的语气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亲热与客气,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狰狞之色,探脱手指朝令狐若虚隔空虚点,那枚逗留在令狐若虚小腹中的剑丸随之蓦地一转。令狐若虚再也对峙不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空中,尽力使本身不至于颠仆灰尘。从表面看,他肚子上只要碗大的伤口,实在内里的脏器早就被剑丸搅碎了。
若非老虫王成名已久,固然没法进阶金丹,但其杀人于无形的手腕倒是层出不穷,燕天然也不会一上来便用了冒死的招式。这两人都是笑里藏刀的深沉人物,令狐若虚的三千漂渺道意虽能夺人耳目,却终归是大哥体衰,不管体力还是灵力都已靠近油尽灯枯的地步。
“放屁!放屁!”燕天然却被他一番话,戳在了肺管子上,直气得双目尽赤。云裳乃是他情窦初开之时便魂牵梦绕的存在,岂容令狐若虚胡说八道?他手指一挑,便要趁着令狐若虚另有最后一口气在,将其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我没那么美意。”令狐若虚坐在地上喘了一阵,脸上不但赤色进退,并且已经显出一层淡淡的金色,这便是高阶修士即将登仙的前兆,他瞟了一眼燕天然,一字一句道,“实话说与你听,自打你十岁上入庙门那一天起,我对你便极其不喜。我授你道法丹诀,教你虫巢秘术,满是受你师尊所托,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看来,我当初并未看走眼。”
“你放屁!”燕天然被令狐若虚说中把柄,面色俄然变得狰狞非常,他远远地点着令狐若虚道,“你莫觉得我不晓得,当初若非你这老鬼在师尊面前对我各式诽谤,师尊怎会受了那殷蛮子的勾引?那贱种清楚就是个只知坑蒙诱骗的小人,若非你老眼昏花,识人不明,向师尊死力保举于他,他又怎能得了师尊的信赖?花狸峰又怎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令狐若虚脸上的淡金之色又浓厚了一些,他脸上委靡的神采却俄然一扫而光,竟然哈哈大笑道:“你说的都没错,那蛮子的确如你所说又奸又坏,又滑又贱。何如,他却生了一副与你那师尊天作地配的伉俪模样,此乃姻缘前订,道侣天成,哈哈......”令狐若虚笑声未绝,身子便直挺挺地今后躺倒。
只是,他的剑丸方才扭转起来,远处俄然传来一阵豪气冲宵的笑骂之声:“令狐老虫儿,你个背后嚼舌头的老不修,被人揍惨了,就胡说八道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