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瘦摊主前脚进了屋门,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丑恶蛮子正背动手从吓得发楞的黄脸婆娘身边挤出去,朝着他呵呵一笑暴露一嘴白牙:“道友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别人不识货,我倒是给道友送买卖来的。”
直到云裳的身形穿过南门坊市的牌坊,消逝在南门大街的绝顶,售卖残卷四周的冷巷子深处方才显出一个高瘦的身影。
殷主任谨慎翼翼地左顾右盼一阵,确认云裳已经走远了,这才轻吁了一口大气,清算一下稍显混乱的衣衫,一步三摇地从冷巷子漫步出来。抬眼望去,不远处那售卖残卷的摊位边上已经换了一批围观大众,殷勤也不往前拼集,在街边找一处售卖茶水的凉棚,要了一壶临渊粗茶,在角落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了,一边喝茶一边监督着残卷摊子的意向。
她正急得冒汗,边上俄然伸出一只大手,悄悄一提将那大包提了起来,再一甩,诺大的包裹便噗通一下丢入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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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脸婆娘是个凡人,想是受惯了他的吵架,别他踹得一瘸一拐,吃力地从地上扯起大包,一点点往院里拖。好轻易将大包裹挪到了院门槛儿,黄脸婆娘的力量太小,死活没法将那大包搬过院门的高槛儿。
那猴瘦摊主,当街骂了一通,总算消了些许心中的憋闷之气,却也是以将摊位四周的人全都骂跑了。他干脆将铺在地上的大块兽皮一卷,裹成一个巨大的包裹往肩上一抗,便钻进了中间的一条冷巷子。
殷勤尾跟着进了冷巷,公然瞥见那猴瘦摊主嘭嘭几声拍开巷子深处的一扇院门,然后便冲那开门迎出来的黄脸儿婆娘谩骂,嫌她开门慢了。那婆娘小声解释一句,却被猴瘦摊主一脚踹在腿上,然后将那包着残卷的大包往地上一丢,让她扛进院去。
云裳虽恨殷勤脚底抹油先溜了,但那些上古兽皮卷还是拿到了,她从乾坤环中一件件取出残卷,略微展开一些,然后放入迷识。
大半个时候以后,殷勤面带笑意从小院儿出来,那猴瘦摊主一向送到门口,不但神采中早没了鄙夷之情,并且脸上写满惜别之意。
那猴瘦摊主在云裳与殷勤身上做了两笔开门红的买卖,本来对这些兽皮残卷抱有很多信心,哪知过了晌午,竟然再没卖出一卷,他的表情可就不如何好了。这些兽皮残卷也是他从别人那边高价进的货,原觉得借着兽皮的噱头能卖个好代价,哪知倒是估错了行情。望着地上那几百卷兽皮,猴瘦摊主表情不爽,对于四周那些蹭看的家伙说话就更加刻薄。
这些兽皮不知传播了多少年,上面的血脉气味已经极其淡薄,以云裳的感知才气也要细心辩白一阵,才气肯定公然与殷勤之前买入的那卷血脉同源,加上云裳此次买入的,一共凑成九卷残卷。
殷勤连宣称谢,又再三叮嘱,这才挥手告别。
那残卷的摊主固然别出机杼,以兽皮来制作残卷,却也因为售价太高,在街边呼喊半日,只做了云裳那一宗大买卖。殷勤在茶摊上坐了两三个时候,那摊主也只卖出去两三本残卷,还都是那种售价更低的纸质书卷,兽皮残卷固然被很多人猎奇地看过,却都嫌贵,一张兽皮残卷也没卖出去。
云裳细心计算着,每个残卷展开,差未几能有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