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一听,说:“生日宴?一个小孩子过甚么生日,你妈都没好好过过一个生日。”
宋金固然现在上了年纪,但是年青时就是个剑眉星目标帅哥,大哥后不如年青时俊气,但举手投足间,还是很文雅。哪怕现在满额汗珠,坐姿也还是端方,没有老态龙钟之感。
因而百口人都要在这三伏天里陪着他热,吃顿饭吃得暮气沉沉。加上明天保母炖了热汤,喝了几口更是催得人热气蒸腾,不竭拿帕子擦汗。
“我也不想在这蒸虾似的,更别说孩子。在有前提的环境下,为甚么还得刻苦?”
何大进有两子一女,女儿嫁去了城里,他跟大儿子一块住。
开了一天沟渠的何大进扛着锄头赤着一双泥腿往家里走,他身材精瘦,个头实在挺高,但大抵是长年筹划农活和果园,乃至于背有些佝偻, 看着不高又不太精力。
一提果园大儿媳就不乐意了,说:“爸,这果园靠天用饭,还不如我们去工地干活来钱快。”
三人没再吭声,氛围较着对峙了。二儿媳看着氛围过分难堪,笑笑说:“爸,过几天小七生日,不如在家里办个生日宴吧。”
车子已经开远了,玄色的车身没入灯光灿烂的夜晚中,宋金也不晓得要往那里去。
“人就是得刻苦,才有出息!”
宋金也没胃口用饭了,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出来。
大儿媳嗤笑一声:“当年是哪年?五十年前了吧,这都一把年纪了,还提之前。”
“你舅爱吃桃子,趁着新奇,明早送就蔫了。”
“放屁。”何大进讽刺说,“就是一群闲着没事做的小年青,断食?能吃饱就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