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偏厅中走出。
第二天,晌午。
从诏狱分开,仓促赶回官署,周世显不再担搁,伸手便朝着骆养性要钱,要人,要火枪,要设备。
大明穷嘛,富可敌国的江南士绅先不提,另有日进斗金的晋商,浙商,徽商……
这年代血性的男人,未几见了。
骆养性是小我精,天然不会获咎了这位大明驸马。
深夜,紫禁城,寝宫。
看上去,与平常的民宅没甚么别离,只是诏狱的门,比浅显民宅狭小阴暗的多。
进入狭小的大门,穿过阴暗的过道,里头是一进院子,有门厅,签押房,一排排狭小湿冷的隔间。
周世显冲了出去,一口气冲回住处,才沉着了下来。
傍晚时,他来到了诏狱。
“再过些天,为兄的……怕是就要变卖产业了。”
他含笑而立,轻松道:“来人,筹办一桌好酒好菜,本宪要给周大人拂尘洗尘。”
大明两百多年积累的人才储备,被他短短十几年便耗损殆尽。
校尉们纷繁施礼,存候,一个个态度恭敬。
十几天风餐露宿的,他太累了。
“嗯。”
此人是辽军夜不收出身,是小我才。
风波起,意难平。
扎心了,真的扎心了。
好嘛,周世显无语了。
周世显摆了摆手,快步进入官衙。
好半天,周国辅才嘴唇抽搐,憋出了几个字:“逆,孝子!”
好端端一个帝国,全天下最强大的王朝,竟活生生弄成了乞丐,何至于此,这话提及来可就长了。
周世显悄悄一掌拍在脑门上,坏了,第一天上任就早退了。
高耸的一声冷哼,一句话,将墙后的校尉轰动,鞭打声沉寂下去。
两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哟,周大人来了。”
一旁几名校尉呆了呆,忙道:“大人慈悲。”
隔着一堵墙,里头传来骂声。
走入一旁的偏厅,换上批示同知的官袍,再出来时,他已是大明从三品初级武官。
一天的时候仓促而过,又到了落日西下。周世显也算是把这北镇抚司转了一圈,各衙门都混了个脸熟。
天井深深,幽深的巷子,一件件残破的青砖瓦房,这里便是后代影视剧中,奥秘非常的锦衣卫诏狱。
周世显翻身坐起,擦了擦眼睛,外头已经是日山三竿。
二百多年了,这些蛀虫一步步的节制了权益,掏空了国库,掏空了百姓,也断送了大明。
老寺人王承恩肃立在龙床前,手中拿着一份密奏,缓缓念叨:“周世显说,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度者,我们的国度!”
“不怕贤弟笑话,为兄已有半年没领过俸禄。”
“嗯,晓得了。”
王承恩忙道:“是真,想必骆大人不敢欺君。”
墙后那犯官的谩骂声越来越大。
这一刻想起永清卫中,那死不瞑目标女子,不由对劲兴阑珊,一头倒在柔嫩的床榻上便沉甜睡去。
看着儿子肝火冲冲的英挺背影,他寂然歪倒在椅子上,眼中竟有一丝苍茫,这番话非常刺耳,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心,让他这个锦衣玉食的贤人门徒……浑身不安闲。
周世显微微皱眉,收回一声冷哼:“国难当头,大师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莫要欺人太过了。”
周世显笑了笑:“多谢总宪。”
骆养性眼中一亮,笑道:“贤弟好卖相。”
快步分开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周世显摇了点头,这诏狱,便是帝国末日的实在写照。
“无妨。”
崇祯一朝已有十六年,十六年来问罪抄家的官员,数都数不过来,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杀了三十几个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