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真虏首级,实打实的军功,收成的北镇抚司的民气,比甚么恭维奉承都管用一万倍。
“嗯,晓得了。”
从诏狱分开,仓促赶回官署,周世显不再担搁,伸手便朝着骆养性要钱,要人,要火枪,要设备。
周世显抱了抱拳:“起晚了。”
这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和八旗兵见了仗,也见了血,他整小我披发着一种分歧的气质,清澈的眼中多了几分锋利。
大明穷嘛,富可敌国的江南士绅先不提,另有日进斗金的晋商,浙商,徽商……
骆养性一呆,摊了摊手,没钱!
这位总宪大人一脸苦笑,倒并非是他吝啬,而是现在的锦衣卫衙门,上高低下真的没钱。
骆养性眼中一亮,笑道:“贤弟好卖相。”
高耸的一声冷哼,一句话,将墙后的校尉轰动,鞭打声沉寂下去。
仓促忙忙出了家门,去北镇抚司。
他含笑而立,轻松道:“来人,筹办一桌好酒好菜,本宪要给周大人拂尘洗尘。”
“呸,喽啰!”
癌症晚期,几近有救了,到处都是阴沉森的。
周世显萧洒一笑,穿上锦衣卫官袍,也还是个翩翩贵公子,玉树临风的样貌中,反多了几分豪气。
“再过些天,为兄的……怕是就要变卖产业了。”
“无妨。”
官署正堂里还算整齐,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茶壶,桌子一旁,骆养性正在翻看着几张公文。
老寺人王承恩肃立在龙床前,手中拿着一份密奏,缓缓念叨:“周世显说,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度者,我们的国度!”
龙床上崇祯平躺着,双目微闭,仿佛死人,很久才有气有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给大人存候。”
周世显惊呆了,这还是权益滔天的锦衣卫嘛,这还不如一群要饭的,穷的都快当裤子了!
过朝阳门,进内城。
骆养性是小我精,天然不会获咎了这位大明驸马。
“啊?”
周世显摆了摆手,快步进入官衙。
见周世显出去,骆养性笑道:“贤弟,你晚了。”
就连这大明都城里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哪一家不是富的流油?
该杀不的杀,不该杀的乱杀。
好半天,周国辅才嘴唇抽搐,憋出了几个字:“逆,孝子!”
这年代血性的男人,未几见了。
方氏抹了把眼泪,倒是不哭了,她是向着儿子的……
看着儿子肝火冲冲的英挺背影,他寂然歪倒在椅子上,眼中竟有一丝苍茫,这番话非常刺耳,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心,让他这个锦衣玉食的贤人门徒……浑身不安闲。
周世显微微皱眉,收回一声冷哼:“国难当头,大师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莫要欺人太过了。”
看上去,与平常的民宅没甚么别离,只是诏狱的门,比浅显民宅狭小阴暗的多。
深夜,紫禁城,寝宫。
“牲口!”
“为兄,难呀!”
堂堂锦衣总宪,骆养性一脸委曲,眼巴巴的看了过来,看模样都快哭出来了。
天井深深,幽深的巷子,一件件残破的青砖瓦房,这里便是后代影视剧中,奥秘非常的锦衣卫诏狱。
两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大人,请。”
进入狭小的大门,穿过阴暗的过道,里头是一进院子,有门厅,签押房,一排排狭小湿冷的隔间。
大明两百多年积累的人才储备,被他短短十几年便耗损殆尽。
周世显悄悄一掌拍在脑门上,坏了,第一天上任就早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