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清军马队从泥泞中,挣扎着冲来。

“稳住!”

“铿。”

清军冒死抽打着战马,趟着壕沟里齐腰深的水,在泥泞中奋力向前,冲向半山腰那面刺目标明国多数督旗。

这可真是一场悲剧。

“放!”

胸墙火线,面对泥潭中挣扎的清军马队,军官的号令此起彼伏。

火药捻子燃烧着,冒着青烟……

清军脚下尽是烂泥。

人喊,马嘶,清军乱成了一团。

又怎会被一条小河沟绊倒?

而现在六万清军面对的……是两万多杆重火绳枪!

当年四万名法军贵族马队,面对的是戋戋七千把英格兰长弓,尚且落了个全军毁灭的结局。

可霹雷隆的马蹄声消逝了。

对骑术的自傲,对战役力的自傲,对三十年来光辉战绩的自傲!

支出了上千马队的伤亡,澎湃而来的清军超出了一个个陷坑,一头撞进了戋戋几百米宽,放满了泥水的壕沟里,

好些清军马队被射翻,落马,极力想要爬起来,可身上穿戴二十多斤重的棉甲,脚下又湿又滑,踉跄着又栽倒了。

山坡下,整整两里宽的正面躺满了尸身,人,马的尸身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摆设着。

“希律律。”

“喝!”

大量火枪发射溢出的硝烟,升腾着,将正面山林覆盖在云雾中,好似瑶池,甚么也看不清了。

火线三里外,半山腰是压阵的标营铳骑。

湿,滑,黏性实足。

更加可骇的是这火枪射出的金属风暴,无穷无尽,这一段几百米宽的泥潭成了一大片屠宰场。

霹雷隆的马蹄声响彻四野。

“放!”

冲进这片烂泥潭里的清军,马蹄子打滑,瞬息间摔翻了一大片,连人带马摔在了泥水里。

清军此时非常自傲。

清军马队在高速冲锋中,不时落入陷坑,惨叫声响彻四野,可冲在前头的漠北,漠南各部马队已经停不下来了。

在五百米的间隔上,兵工厂库存的几十门青铜小炮,纷繁开仗,一团团硝烟在阵地上升腾起来。

打赌。

进退两难。

“咻咻咻。”

“喝!”

“扑通,扑通。”

因而清军复制了三百年前法国国王菲力六世,所犯下的笨拙弊端。

战马被打的立了起来,悲鸣着倒下,可倒下的战马又成为路障,反对了火线清军的冲锋线路。

一个个身穿大红棉甲的军官提着刀,来回驰驱,安抚着,怒斥着。

冲不上去,也退不下去。

总计两万多人在矮墙后,构成的火枪阵。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很多清军从泥潭中挣扎着冲了出来,可一场悲剧随之产生。

“莫慌!”

无遮无掩的挤满了待宰的牲口。

“砰,砰,噼啪!”

堑壕,胸墙加火枪。

明军阵地安插的层次清楚。

在两里宽的正面,顶在中间的是一万新编正规军,两翼则是一万多名稍弱一些的洛阳团练。

从黄土高原上冲下来的高岭土,黏上了就甩不掉,还很滑溜,脚一旦陷出来,再想拔出来可就难了……

一些格外勇猛的清军,奋力抽打着战马,挣扎着从烂泥里冲了出去,可面前是一排型号不一的小炮……

关外清军本性好赌,从努尔哈赤十三副甲胄起兵,到萨尔浒决斗,再到松锦大战,这一起便是赌过来的。

又没法闪避。

被己方的马队踩踏,被横飞的铳子射翻……

清军畴火线的烂泥潭中,挣扎措置,本已经破钞了庞大的精力,战马已经耗尽了力量,可又迎来了火枪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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