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仗,还如何打?
是建虏干的,建虏在大明要地猖獗了整整一年,一年呀!
凡建虏所过之处,就像是扒犁梳过了普通,人,畜,粮食,乃至于铁器,菜刀,尽数被搜刮走了。
如果进了城,一旦碰到变故,被大顺军给堵在沁阳城内,到时候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厚底长靴踩在泥泞中,收回阵阵轻响,几个身穿大红鸳鸯战袄的士卒,将紧闭的大门推开。
周世显上马,整了整八瓣帽盔,他面色阴沉看不入迷采,他身后,是一排排大雨中站姿笔挺,腰杆笔挺的后辈兵。
周世显感觉胸中憋闷,沉默着,一时无言。
正沉吟时,庙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一个女人家,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士卒纷繁翻身上马,向关帝庙走了畴昔。
这话可真是半点不假,可惜他明白的晚了,死要面子活享福的性子害了他。
这个事理崇祯天然是明白的,只是……他被东林党,被复社,被满朝官员架在火上烤,转动不得。
“吁!”
他将这女人推出来,献给官兵,是想保一百多口人安然。
多少在火线出世入死的名将,不怕仇敌的刀枪加身,就怕本身人从背后捅过来的软刀子。
现在,只能龟缩在城中苟延残喘。
周世显低头沉吟,贰心中,便像是被钢针刺中,这些百姓他天然想救,可救不得。
以是崇祯临死前终究想明白了,收回了那一声悲鸣。
公主毕竟是来了,来送别。
全部大明北方,以黄河为界,除了几座坚毅的大城,大部分村镇实际上已经沦为无人区。
从出了京开端,沿途可说是赤地千里,整村整村的大明百姓,就好似人间蒸发了普通。
到了怀庆府,周世显并未命令进城。
这亡国气象,如末日普通。
士卒跑了过来,低低道:“大人,您看?”
送走了老爹,周世显又翻身上马,往东直门方向看了看,贰心中不免有些等候……终究,终究终究在东直门高大的城墙上,瞧见了宫女,侍卫簇拥下,一个娇小苗条的小小身影。
两线作战,天然是兵家大忌。
整村整村的大明百姓,被带到关外开荒种地,沦为服侍主子的主子,传闻山东那边更惨……
父子两人,依依惜别。
士卒警悟,纷繁拔刀出鞘:“甚么人,出来!”
不远处另有一座大农庄,可供全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