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口令,一排排精兵,唤醒了颜继祖内心深处的万丈豪情,不由得将腰杆挺得笔挺。
当夜周世显例外开了酒禁,与颜继祖,李迁三人来了个一醉方休。
他翻身坐起,一骨碌滚下床榻,肋差已经在手里了,长年在海上讨糊口,刀口上舔血的人,警戒性很高。
更别提东洋各地诸侯,大名,在颜思齐面前,那就是一条条哈巴狗!
当日,夜里。
此君先是跟从大海盗李旦在东洋乞食吃,厥后又投奔了荷兰人当了个通译,到了崇祯年间又接管了朝廷的招安,当上了大明的海防游击,一步步爬到福建总兵的位置上。
不久,孙怡人取了一匣银子,缓缓走来。
如许的人在东海群雄里,那里有甚么声望?
“开步……走!”
颜继祖用力擦了擦眼睛,瞧着不远处一样礼服笔挺,面无神采的周世显,不由得抓了抓脑门。
就是这份骨气,也让人佩服!
毕竟是开台王颜思齐的先人,硬骨头!
“哗,哗,哗!”
他的炮术更是一绝,东海海盗的炮术又是跟葡萄牙人学的,端庄八百的西洋炮术。
“刺!”
窗外是一排排礼服笔挺,正在练习的士卒,法度整齐,威武严整。
郑芝龙也算是明末代表性的人物,典范的军阀,眼中只要本身那点小算盘,有奶便是娘,谁给好处跟谁走。
颜思齐是甚么人,想当年在东海横着走,连东洋幕府将军都得凑趣,荷兰人都不敢招惹的狠人!
崇祯用人的目光,真是烂到前无前人,后无来者了!
再不敢怠慢,颜继祖赶快抓起摆在窗边的礼服换上,又清算了一下门面,仓促走了出去。
好男儿一诺令媛,就这么定了,这一年颜继祖插手凤威营,他二十八岁,今后成为凤威三虎之一。
关中离东海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这事急不来,等渐渐筹划。
颜继祖越看越是心惊,西洋兵他见多了,这伙官兵不比西洋兵差,乃至还要赛过一筹!
这事临时不提,真正让周世显狂喜的,是颜继祖精通炮术,西洋炮术!
郑氏只是一个荷兰人的通译,一个假洋鬼子出身,谁能服他?
早在万积年间,这位颜公随大海盗李旦曾横行东海,扬威一时,长年兼并着东洋的首要海港江户。东洋人敢怒不敢言,连幕府将军也得谨慎服侍着,恐怕惹怒了这伙大海盗。
周世显等的就是这句话了,由衷大笑:“得颜兄互助,周某如虎添翼,幸甚,幸甚。”
周世显逮到了颜继祖这个贵重的人才,便揪着不放,两人整天的腻在一起,谈天谈地。
时也,命也。
颜继祖只踌躇了半秒钟,便决然道:“好!”
颜继祖半信半疑,定定的看着,却从周世显眼中找不到任何马脚。
周世显想了想,轻道:“小妹,去拿一百两银子,让颜兄路上做川资。”
“喝!”
这个颜继祖倒有几分骨气,想来他看不惯郑芝龙那副墙头草的做派,甘愿流落关中吃白食,也不肯与之为伍。
“哈哈,哈哈哈!”
颜继祖愣住了,他本觉得此次是必死,见状竟不知如何是好。细看这位锦衣卫大官,神采不像是作伪,这位大人对父亲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房中,颜继祖正在呼呼大睡,却被一阵威武庄严的号子声惊醒。
这位周大人明天还喝的烂醉如泥,这才过了几个时候,又精力抖擞的爬起来了?
孙怡人忙承诺一声,去房中取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