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没脸没皮的摸了摸鼻子,沉寂下去。
这位文水伯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李自成哭愣了,心中便有几分不悦,大半夜这是嚎的哪门子丧啊。
他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朕安好,下去吧。”
李自成不由得,龙颜大怒:“一群废料!”
激将不成,干脆点将。
龙床上鼾声如雷,蓦地间,李自成翻身坐起,收回一声惨叫。
慌乱后,紫微城温馨下来。
打了这么多年仗,李自成还是有点计谋目光的,他晓得不能放纵明军在郑州府站稳脚根。
刘宗敏承诺了一声,看了看高一功,高一功假作不知,看了看刘希尧……还是没人吱声。
不料陈永福接下来,又杀猪一样大呼起来:“皇上,郑州府……丢了,吾儿,吾儿!”
这一来总算给李自成得救了,赶快安抚了几句,光复郑州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打又不好打,四周流窜又不肯意,想来想去他只幸亏中原之地安宁下来,一面分封百官,大肆封赏,一面安抚着数量庞大的流民,开端了屯田养兵。
毕竟是李自成看不下去了,揉着酸痛的额头,哼了一声:“汝侯,自重些!”
刘宗敏没心没肺的笑声中,牛金星,李岩等人却微微皱眉,不肯理他。
他是不得不如此,再攻潼关他没这个勇气,太长江,打南京他没这个气力,南京虽说不经打,可长江天险他过不去。
“杀!”
李自成叹了口气,罢了,都是跟从他打天下的老兄弟,也只能下旨怒斥几句,也不好真的撕破脸。
“陛下。”
陈永福嚎啕大哭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李自成的腿。
孙传庭带着秦军将领,走入衙门,瞧着被轰塌的砖墙,地上尚未擦洗的血迹,不由得暗自心惊。
一个个大顺朝臣打着哈欠,走进宫中,却很快被一个庞大的凶信震的说不出话来。
周世显放下千里镜,奇道:“这股顺军是谁的兵马?”
李岩的计谋目光,在大顺朝无人能及,他晓得郑州毫不能丢。
这混世魔王手握十万重兵,大师伙也是敢怒不敢言。
李自成气炸了,又不好发作,他的这些臣子正忙着抢地盘,拉帮结派呢,这一个个的山头泾渭清楚啊。
死的还是个伪明降将……死就死了,与我何干?
两人并肩走入知府衙门,彻夜无眠。
李自成穿戴龙袍,揉着额头,瞧着诺大的舆图,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这郑州府……位置太要命了。郑州府距洛阳不过二百里,就像是一颗大钉子,深深的楔入了大顺的地盘。
顺军的反击如此之快,让他也非常不测。
伴跟着秦军高低的赞叹,雄师入城,连夜领受了郑州府。
周世显微微一笑:“督师,请。”
刘宗敏带头,一班骄兵悍将猖獗的抢大户,抢民女,抢财宝……
很久,李自成情感才稳定了下来,冷冷道:“都说说吧,该如何着?”
这动静如同一枚炮弹,将李自成震蒙了。
这么大个城说丢就丢了,连仇敌主将是谁也搞不清楚?
大顺君臣毕竟是一伙草泽,将女人视作衣物,穿过就扔,别说看上两眼,就是皇上臣子之间相互送女人,也是常有的事。
“启奏陛下,左将军,文水伯求见。”
“呵呵,呵呵呵,真丢了?”
李自成怒道:“卧榻之旁,岂容别人鼾睡!”
刘宗敏收回几声干笑,也不觉得然,在此人渣身上……看不到半点人道,乃至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