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刘安生想了想,吐去了那含在嘴里有好半天的一口浓痰,慌镇静张问道:“你看本地不能够再承平么?”
刘安生张大嘴巴:“想不到你是欢迎他们兵戈!……”
周公子接着也是一笑,又鬼鬼祟祟向四下里张望一下,这才低声说:“不谈笑话,――今回我们周家在公债里,但是赔了一注。――你猜猜,就明天白日一天,我们周家主持的北洋公债缩水了多少?”
江帮主轻抿一口血红的酒,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陈迹,却不着任何的笑容……
江帮主从端着盘子走过的酒保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着问道:“看你这豁达的模样,周家公然是财大气粗,或者是有甚么好门路?”
“啊?!”但是刘安生的神采更加变得丢脸;所谓“翻本的法门”不但不能鼓励他,并且加浓了他那惶惑不安的程度。他翻白着眼睛,尽管入迷,半句话也没有。
周公子讲得口水爆沾!
“老刘!”周公子在刘安生中间一坐下来,但是,更使刘安生吃惊的是,周公子不过就是宣泄他本身的牢骚:“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今儿我也忍不住要说句科学话:流年倒霉。打从本年除夕起,所谋辄左!连就要订婚的女人都被人先摘了……”周公子心都在滴血,咬牙切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