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恩颐贤弟的费事，就是我沈杏山的费事，有岂能坐视不管？”沈杏山将钞票点了点，决得应当再狠狠敲一把，因为这个盛老四实在太有钱了。
“行动还真够快的。”沈杏山笑道，接过一看，一手标致的翰林体小楷书。
盛老四慎重地说道：“恰是此意，沈爷，现在能搞江山只要你了。请您放心，事成以后，我李或人毫不会没有表示的。”
“我盛家是大不如前了啊。”盛老四哭丧着脸说道：“自舍妹和江山闹出来阿谁绯闻，真是把我们家的脸丢尽了。我现在出门都没脸见朋友了，在家里，老太太又不管束阿谁丫头，只晓得每天冲我生机，我的日子难过啊！他妈的，江山算个甚么东西？”
沈杏山听了大师的话，最后终究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也晓得盛老四不会如何样。但是，他平白无端请我吃甚么饭？我又不会做买卖？再说，盛老四此人虽和我熟谙，也不过点头的交道。盛老四两大癖好，除了女人就是赌！我还向来没有和这类公子哥同桌共饮。”
夜已深，却仍不平静。
“请慢！”不料沈杏山竟以手将杯子挡住：“我与恩颐贤弟素没甚么友情，明天既蒙贤弟摆酒，是为了甚么，还请先明说。这不明究竟的酒喝起来实在没有味道。我需求先明白你有何事，方可满饮此杯。”
沈杏山点了根雪茄坐在那边吞云吐雾，半晌沉默无语。大师也都知他是对江山的猖獗心不足悸了，乃至对身边的几位大八股党的弟兄也暗生顾虑。
沈杏山说道：“这个时候点了，他还约我去用饭。他这么急，莫非真的也是筹办搞江山吗？”
世人见沈杏山吐了这话，都收回了会心的笑声。
盛老四说道：“沈爷，别卖关子了！老虎不发威，猴子称霸王。凡在上海滩混的人，哪个不知沈爷的才气？您部下的大八股党，都在上海滩的老江湖，会怕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江山？”
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瞒着他祖父向账房要钱买车。有个账房先生投其所好，要多少给多少，今后不管甚么开支都开在他头上，账房本身也随之大大地“发”了。周三前后共买了十二辆入口轿车，一个姨太太一部，在跑马厅养了二十匹马。而盛四比周半夜“来事”，不但每个姨太太一部入口轿车，还配一幢花圃洋房，外加一群男仆女佣……最“牛气”的时候，竟在跑马场养了七十五匹马。他在打赌场上的“最高记载”，是一夜之间，把北京路黄河路一带的、有着一百多幢屋子的胡衕全部儿地输掉，输给了原上海总督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
“那么，盛老四为甚么要请我喝酒？”沈杏山感到不成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