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韶舞在一旁已听不下去,上前插口道:“蓁蓁是徐大人包下来的人,谁想要接她走,都要问过徐大人的意义。”

那侍卫嘲笑道:“我倒未曾传闻,王爷想要接个小乐妇过府,还要问过甚么大人。你们想问,等我们接了人归去复命再去问,到时谁不承诺,固然来诚王府要人。我家王爷自会候着。”

段梁早有此意,承诺了一声便要走,张克锦却禁止道:“等等,要告诉也等过了今晚再去。人家前脚接走了人,后脚就被徐大人追到王府,不就明摆着是我们方向徐大人一方,巴巴儿地通风报信么?惹得王爷一个不喜,我们谁能担待得起?”

“大人莫怪, 都是小女人家口不择言。”张克锦笑着对付两句,转向杨蓁小声道:“你便随他们去吧, 诚王发命令来,纵使徐大人就在面前, 也难禁止的成啊。”

“如何,你们怎还不出去?”画屏过来问。

说话间两名侍卫都抽了佩刀在手里,刀光森冷,眼神凌厉,唬得世人尽皆变色。

但见大门以内停着一顶红呢小轿, 站着四个皂色短打的轿夫,并两个衣帽光鲜、腰间佩刀的青年侍卫,四周远远围着些乐户看热烈,张克锦与赵槐两个正在联络两名侍卫。

白天有张克锦拦着,满教坊司无人敢与他硬来,比及了夜间,聂韶舞惦记取去筹划段梁他们出去报讯,没想到一拉房门,却见门被人从内里锁了。

暮色降落,白雪皑皑,北风卷着雪渣在郊野间打着旋儿,刮在人脸上如刀割普通。

见杨蓁过来了,张克锦笑呵呵道:“蓁蓁来了, 这两位大人是奉王爷之命来接你的, 说是前日你随梨园畴昔王府时, 被王爷相中,特请你畴昔做两日的琴师, 到时如果合了王爷的意, 便留你在王府当差,你可就一步登天了。”

赵槐与段梁二人并不消叫,画屏刚摸到大门处想要往外探看一眼,就见到他们两个正扒着门缝朝外窥视。

徐显炀刚一想起那景象,身上便打了个寒噤。

一想便知是张克锦防她肇事来干的,聂韶舞拍着墙唤了隔壁的画屏出来。

想起几日前与徐显炀共处的那晚,内心好生难过:难不成,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么……

杨蓁故意当即叫上一声引来他们,却见先前那侍卫俄然挡到窗外,手按刀柄,阴沉森地说道:“我劝说女人消停着些,别让我等难做。若要生出异端,我们两下里都落不着好。”

那两人吓了个激灵,回过身一同朝她做了个噤声手势,赵槐指指内里,低声道:“我们见劈面的厦子底下蹲着几小我,怕是王府留下守着我们的,冒然露头,被人家手起刀落咔嚓了可怎办?”

杨蓁目睹赵槐龇牙咧嘴地被人扶起,四周一众火伴都是惊魂不定,在场无一人有力禁止对方,担搁下去只会害得更多火伴受伤,只得将心一横,说道:“好,我随你们去便是。”

单说教坊司那一头,聂韶舞与张克锦的旧怨几近大家皆知,但多年下来,几近没人见过机遇他们二人直接说话,本日倒是众目睽睽之下,聂韶舞与张克锦大吵了一架,终究不欢而散。

那侍卫怒道:“凭你这等货品也敢来与王府中人还价还价?别说是你,惹得王爷一个不喜,一把火烧了你们全部教坊司,都不劳他白叟家眨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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