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教坊司那边墙根处有三个黑影动了动,看不出是在做些甚么,斯须过后,三人又缩着脖子贴墙拜别,一看就是行动诡秘,正做着不成告人之事。

依常理说瞥见他技艺如此短长,前面的人便该放弃而逃窜,可惜徐显炀这三招使得太快,那三人各自朝他挥砍一刀本是前后脚的事,底子还将来得及反应,三人便接连受制。

心狠狠地揪成一团,徐显炀的确将近疯了。

比及徐显炀冲进天井,已然完整没法辨出谁是谁,只能瞥见火光最集合的方向,恰是当夜他去找过杨蓁的处所。

那人只是咬牙嘲笑,不再答言。

“你揣摩这些做甚么?大人自有计算就是了。话说返来, 大人连仇家的女儿都能弄到手,那才叫手腕高超。”

没想到那人竟拼着被利刀戳伤咽喉,仍咬牙朝他扑了过来:“天意要我杀了你为父报仇!”

此时中秋刚过,头顶月光仍然敞亮,被他指住咽喉那人看清了他的脸孔,大惊脱口道:“徐显炀?”

徐显炀顿时惊得面无赤色。

“咦,有人!”一小校俄然指着劈面说道。

他早有防备,当即闪身一避,手中尚未出窍的绣春刀朝前递出,铜雕刀柄正戳在对方腋下,那人吃痛一声闷哼,滚倒在地捂着腋窝□□打滚,竟爬不起家。

面前这张脸年青清秀,虽恨意狰狞却仍透着几分墨客气,徐显炀看出些许熟谙,又一时认不出。

“蓁蓁呢?瞥见蓁蓁在那里了没?”徐显炀一夜之间不知把这句话问了多少遍,可惜所遇者都是些丧魂落魄的乐户,没一人给出他明白答复。

三人都唬了一颤抖, 见到面前站着一个熊俊黑影, 纵使看不清也凭方才这一句听了出来, 忙都起家见礼:“大人来了。”

徐显炀听了画屏简述过程,抢步过来一脚将张克锦踹倒在地,喝问道:“蓁蓁昨日被人接走,你为何不准人来为我报信?倘若叫我早有筹办,说不定本日这场灾害也有望避过了。”

因火自外墙燃起,画屏与赵段二人尚躲在角门以里等听风声,比他们晚一步发明火情,等校尉们来叫门时,他们三人已然冲进浓烟滚滚的天井里四周呼喊叫人去了。

他们地点是后街,不像青楼林立的那条主街敞亮繁华。此时夜深人静,徐显炀再如何谨慎,一旦追得近了也就被对方发觉。

“我就不明白了, 当初耿德昌的案子害我们大人费了多少心机, 怎地大人又能跟他家的丫头混到一处了呢?耿德昌令人向厂公贿赂未成, 反而添了一条重罪,落得人头落地, 他家女儿会不恨厂公和大人?”

徐显炀自怀里抽了绳索出来,三两下将他双手绑了,翻过他身子,逼视着他问:“你是谁?我又何时杀过你爹?”

徐显炀悄悄压下心中烦躁,诚心说道:“王爷明鉴,蓁蓁之前与下官了解本属偶尔,得知有人将她换入教坊司后,下官之以是成心清查,皆因误觉得此事乃是奸党所为,前前后后都没有过半点针对王爷的情意。倘若早知此事是王爷所为,下官早已罢手。还请王爷不要迁怒于她。”

徐显炀面对他们也没甚么可再说,稍一阐发便可确信,昨夜来放火的才是先前一心想杀杨蓁灭口的人,那么接走她的,就只能是真的王府中人,现下杨蓁只会是落在了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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