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前日晚间。”

段梁一怔:“那……可如果不说,张大人真要分你去绣楼做姐儿,我可没别的法儿拦着。”

北都城是藏龙卧虎之地,大富大贵的人家比比皆是。

“耿蜜斯与我是族亲……与我娘家是族亲!论起来她就是我堂妹,你们谁敢欺负她,便是欺负我段梁,我需求与他冒死!都闻声了没?”

赵槐也在一旁帮腔:“没错,我与段色长是弟兄,谁欺负他堂妹,也是欺负我赵槐,我也决计不依!”

赵段两人神采变色,忙点头如捣蒜:“女人说的是,今后我们必然留意。”

“记取,动手务需求利落,决不成让厂卫有迹可循。”

对方没有答复,只在屋中踱来踱去。灯影摇摆,靸鞋鞋底摩擦在青砖石面上,收回嚓嚓的声音,极缓极缓,持续了很久才停了下来。

“你别怕,到了这地界的人都得听奉銮大人的叮咛做事,不管得了甚么差事,渐渐上手都做得来。”乐妇一起安抚着杨蓁,还望着她长叹短叹,似是在替她感慨将来的命数。

深夜间都常能闻声男女调笑的声音在筒子楼里回荡。男乐工摸上乐妇,揩油乃至用强,都算不得新奇事,吃了亏的乐妇也无处去诉冤。

当日晚间,就在此中一间如许的书房内,烛灯昏黄,夜色凝重,一个沙哑降落的声音问出这句话,透着些许骇怪与暴躁。

连来看杨蓁的赵槐都笑着赞叹:“你还真吃得开,恁快便寻了个背景。”

阿谁两度号召杨蓁的中年乐妇名叫茹月,人如其名,白白胖胖地好似一轮满月,在教坊司专管浆洗庶务,年青乐户们都叫她月姐。段梁便是看在她成心照护杨蓁,才安设了杨蓁去她部下做事。

杨蓁天然想获得,除了端出徐显炀去压张克锦,以段梁在教坊司混迹多年的经历,何尝就寻不到别的由头去劝止张克锦让她接客。

*

昨日段梁是被奥妙拘系的,杨蓁与赵槐又走得悄无声气,教坊司也便只要少数人留意到他们仿佛大半日不见人,没人晓得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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