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烛火还是。一口乌黑发亮的棺材搁在两条刷了桐油的长凳上,棺材下方放着一盏长明灯,灯芯像蛇一样浸在火油里,烧红的灯芯头吐出长长的黑烟。棺材放在长凳上是为了防潮。棺材盖没有合上,与棺材盒之间用一根半指厚的长方形木头隔开。从这半指大小的空地中能够窥见脸白如纸的文文躺在棺材内里,生硬的她仿佛表示嫌棺材略过局促,神采看上去极不舒畅。棺材盖只要在出葬前几分钟才气够钉上长钉。
“她的红嫁衣呢?红嫁衣呢?”金伯大声喝道。唾沫星子从他嘴边跳出,在淡色的灯光下分外显眼。
金伯神采煞白,像是中暑了。棺材内里的文文竟然一身白衣服!入殓前穿的红嫁衣不翼而飞!
“棺材!棺材!”金伯边喊边朝灵堂跑,前面跟着一群帮手办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