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子倒空的时候,白琴的醉意更浓了!
“那姐的弟弟跟我一样年龄么?”
我们都没了言语,夜,好黑好黑!
白琴呡唇一笑说:“只是眼神,我弟弟也有小顾一样的眼神!让姐看了就心疼……”
每次只要白琴在我身边,我就感受内心弥漫着一股暖和的小火焰!说不清楚为甚么会有这类感受!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甚么,我晓得白姐现在必然很伤感!
“对不起啊!姐喝醉了,给你添费事了!”抱愧抱愧一笑,眼神迷离得像远处的霓虹灯!
白琴渐渐走到露台边,望着夜空,悄悄叹口气说:“二十年前,也就在我十岁那年,当时我弟弟还不到五岁!阿谁夏末的傍晚,落日像血一样染红了天空!我们百口驾车去插手一个集会,半路上出了车祸……在那场惨烈的车祸中,让姐姐落空了弟弟,也落空了爸爸……我是独一幸存者……”
白琴见我一副严峻的模样,反而安抚我说:“傻瓜!姐是喝多了!但还不至于倒地不起呀!”
“因为跟顾阳在一起……以是姐很高兴!……”白琴谛视着我说,美目盈盈,她这个模样,看得我怦然心动!妙龄美妇,伶伶仃仃!
白琴点头,仍然谛视着我说:“顾阳!当你叫我姐的时候,我内心会涌起一股非常非常幸运的感受……那次雇用会上,姐第一眼瞥见你,俄然感觉面前一亮!姐觉得、觉得……”
我俄然有些自责,在内心骂本身道:“你这厮安的甚么心呐?非要看着白姐喝醉你才舒坦是吧?姐不是好欺负,是姐的心肠太软,经不住你软磨硬施!谁像你心肠那么硬!”
白琴望着窗外的夜幕,喉头有些哽,泪光盈盈,她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深沉的黑夜,找寻那些落空的温馨影象!我凝睇着她的侧脸,心被甚么揪着……
“顾阳……”白琴呡呡唇看住我,双手悄悄地搭在我肩上说,“姐只是想起了弟弟……想起了姐的弟弟……”
我“嘿嘿”一笑道:“姐如果然那样了,我是罪该万死啊!”
我忙伸手扶住她说:“姐!把稳!……”情急当中我的手掌扶在她的细腰上,说不出的美好!
我心中一动,心脏也猛地加快跳起来,莫非若眉姐喜好我吗?但是,如何会呢?姐这么成熟斑斓的女人如何能够喜好我这类不成熟的文艺小青年呢?“姐……”我话到嘴边,还是问不出口。
我站在白姐身边,仿佛置已身于当年的车祸现场,被撞变形,且起了大火的车子,被挤压变形,且血肉恍惚的罹难者,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顷刻间就落空了人间的挚爱,落空了弟弟和爸爸,她处在极度惊骇当中,她孤傲而无助地立在街上,在如血残阳的背景下,她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狗尾巴草……
“恩!就这一杯!”我笑。
“如果他还活在人间的话,和你恰好同岁!”白琴低声说,昂首,微微拢了一下耳鬓的头发。
我支吾道:“因、因为我么?”
白琴嗔我一眼说:“不准胡说!姐明天非常高兴!姐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太像了!……太像了!……顾阳!姐第一眼瞥见你,觉得呈现了幻觉,觉得光阴倒流了……”白琴看着我喃声说。
“那你妈妈呢?”我轻声问白琴。
“姐的亲弟弟么?……跟我很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