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夫人这么说,我和金敬泽忍不住要笑,强行憋住。
“您对我一样有恩……您一向是我的仇人……”秋桐说。
回到宿舍,我也冲动地一夜没有睡觉,又流了半天泪。
老李夫人看着金景秀,看了半天,金景秀俄然有些胆怯:“大姐,你好,我……”
再次安静下来,金景秀拉着秋桐的手坐在沙发上,抚摩着秋桐的头发和脸,看了又看,边擦眼睛边说:“作孽啊,都是我做的孽,差一点你就和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边哭边笑,又哭又笑。
金景秀看到秋桐如许,仿佛蓦地认识到了甚么,身材俄然就颤抖起来。
秋桐这么一说,金景秀和老李都哭了。
我直接去老李家拉着蒙在鼓里的老李去了宾馆金景秀的房间。
“我晓得,这也是天意吧……”老李夫人一声长叹,看着秋桐:“阿桐,庆祝你,终究见到你的亲生父母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你是妈身上的肉,妈见了你也是有这感受啊……”金景秀说着,把秋桐抱到怀里又哭起来……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俄然被推开了,老李夫人领着小雪呈现在门口,面色冷峻。
老李此时在欢乐以外,又很无地自容,满脸愧意。
金敬泽这时说:“那……我岂不是也有姑父了?”
“这是天意,天意不成违!”我说。
“爸爸――”秋桐叫着老李,又安抚着他。
“那女孩刚生下来就被人抱走了,是不是?”
我在一边做讲解员,把秋桐这些年的环境简朴说了下,包含和老李一家的事,包含李顺的事。
好半天,大师才略微安静下来。秋桐牢坚固在金景秀身上,抱住不放。
金景秀看了一眼金敬泽,然后看着我,点点头。
金景秀和秋桐另有金敬泽也是如此,又哭又笑。哭是欢乐的泪,笑是磨难的水。
金景秀抱住秋桐:“女儿,妈妈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让你刻苦了……”
“金敬泽,你转过身去!”我说。
此等动人场面,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落泪。
“被人抱到了鸭绿江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然后被丹东的边民抱走了,是不是?”
那一晚,秋桐没有走,和金景秀住在了一起。
“阿桐,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老李冲动地声音断断续续,满脸惭愧。
金敬泽回身看着这一幕,呆若木鸡。
“弟弟……弟弟……”秋桐在金景秀怀里边哭边叫。
一向在发楞的金敬泽很听话,忙转过身。
老李顿时就很难堪,一时不晓得该说甚么。
“啊――”秋桐收回一声惊呼,两眼直直地看着金景秀。
我晓得,她们母女会有一晚也会说不完的话,彻夜必定无眠。
“1979年的10月,你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女孩。”我说。
“明天妹子你能说这番话,那我也不能不懂礼了,如果你和老李都还你有情我成心,那我就让出来,我退出去……”老李夫人这番话仿佛说的很言不由衷。
“嗯……”
“阿姨,李顺和秋桐甚么都没有产生过的。”我说了一句。
我大声说:“金姑姑,秋桐就是你当年和李叔叔的女儿,你刚生下来就被人抱走的亲生女儿!秋桐,金姑姑就是你的妈妈,你的亲生妈妈,你的爸爸是李叔叔,你不是孤儿,你有爸爸妈妈,你有亲爹亲娘,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