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安安的房间里找了半天,好不轻易从电视柜的裂缝里找到了我的手机,屏幕已经摔裂了,开不开机,找来充电器,充了一会儿能开机了,就见满屏幕的小红圈,七八十个未接电话,信息图标直接显现99+的字样,点开来一看,绝大部分都是展睿发来的。
“醒了。”我有些难堪,弱弱地问,“阿谁……一大早打我电话,有事吗?”
展睿说了一声“好,那你尽快过来”,就把电话挂了。
我大惊失容,没想到他竟然说来就来了,明天说来接我,今早就到了M市!
展睿既然千里迢迢地来了,我如果避而不见,他是绝对不肯归去的,如果他大肆寻觅,万一让秦亦恒晓得了,我俩都得不利。但是我又不能让他晓得我在这儿,万一他找上门来,仆人必定会奉告秦亦恒的,独一的体例就是我去见展睿,跟他说清楚,让他分开,我留下。
“圆圆?你在听吗?”展睿的疑问声将我的思路拉了返来,我叹口气,苦笑道,“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吧!”
“我……”我想向展睿道个歉,但事已至此,报歉也没甚么用,只能讪讪地说,“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握着安安的手,望着她干枯的面庞,既顾恤又肉痛,眼泪就跟开了闸的大水似的,奔腾而下。
安安总归是没有反应的,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紧闭,呼吸安静。我盯着她看了好久,颓废地叹了口气,黯然道:“安安,你真的不筹算醒来了么?”
“我……”我考虑着该如何回绝,我是必定不能跟他走的。秦亦恒那么恨我,如果我就这么跟展睿走了,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扳连展睿。再者,安安还昏倒不醒,我不成能就这么丢下安安。
“甚么病?严峻吗?现在如何样了?”
我还没吐槽完,就把电话挂了,不料,十秒钟后,铃声再次响起,我这才复苏了些,扫了一眼屏幕,是展睿的号码,我踌躇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我没细心看,先给我爸妈回了个电话,扯了个谎,奉告他们我出国出差,手机被偷了,没体例跟他们联络,直到回了国才气补卡。
当初展睿各式劝止,我却置若罔闻,乃至非常恶感,因为展睿一向夸大秦亦恒不是好人,我还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现在想来,我真傻,他真屈。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连声感喟,对安安说:“奉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真的很需求你的定见啊!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要,你倒是帮我揣摩揣摩啊!”
我俄然感觉很苍茫,面前的路都是黑的,脚都不晓得往哪儿踩。
我刚想说让他不要过来,他丢下一句“详细地点发给我”,就挂断了电话。
陪着安安说了会儿话,仆人送来了晚餐,我胃口很差,草草吃了几口,身材累得很,便跟安安道了别,回房歇息。约莫是妊妇贪觉,我睡得很沉,被铃声惊醒时,阳光已经从窗帘的裂缝里洒出去了。
“我在睡觉啊!”我还没回过神来,困乏而慵懒地呢喃,“你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缺德!”
豪情这类事情,真的是既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又令人无能为力。见多了消息上求爱不成便杀人的,安安没对我做甚么,而是挑选了一小我赴死,即便她再如何不对,我都没法再狠下心来指责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