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述轻略一愣,韩七的爽快出乎他的料想,他笑了:“好,我等着再见之日与韩兄一决高低。”
姬瑶也不见有人奉侍她用热水洗漱,困极了她和衣躺下很快沉甜睡去,梦见都城燃起通天大火,世人仓惶驰驱,胞妹三娘子和太夫人及镇国人等人都被困在火中,另有宋十一提剑穿行在长街上,剑尖滴血拽地,再梦深时竟然见到久未入梦的父亲坐在书案前给她讲文籍,一缕阳光晖映在窗前,父亲笑意亲和好像他仍在大家间伴随在身畔。
韩七顿住脚立在门内照影壁前,等着萧述的回应。
韩七的目光如有若无定在姬瑶身上,不管他如何看,她就是不肯转过身让他看到她的脸。他顿时要走,可她还在活力如何是好?韩七也有点烦恼方才在车上过分莽撞,他的情意阿瑶是否体味还未可知,可他确确实在惹她活力恼火。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那里晓得如何去奉迎一个小女郎的欢心,只凭着一腔热忱做事,靠近也好,用心激愤姬瑶也罢,韩七做了他想做的事,结果却没有达到贰心中所等候。
“萧兄”,韩七号召盐帮的众兄弟们跟上,这帮人形状或卤莽或凶悍或鄙陋,连日驰驱劳累却不显怠倦,脚步还是妥当,他们看向萧述的眼神直白露骨。
萧述浅笑行礼,他极其眼尖一瞥间已经发觉到姬瑶许是受伤行动不便,眼角扫过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萧家婢女,含笑中带着微微冷意。
半夜惊醒,她下认识摸向裙下小腿处,信手抽出匕首却惊觉这不是亡父的旧物。
“不碍事的,已经用过药了。”姬瑶轻声说。
一个满带体贴的声音惊起姬瑶,她转过身瞥见梁恒丽斜坐在床边,对着她的伤脚红着眼圈。
姬瑶回屋后抿过一口热茶,便听得檐外钟家婢女们在议论萧家公子的得体出众,反倒是这回护送女眷出了大力的韩七鲜少有人提及。下人们这么想,以此类推钟夫民气中恐怕也会这么想。
萧述撇下以往轻视的心机,一向保持淡然浅笑,负手立在萧索残落的枯树下,落叶飘过肩头缓缓归于大地,长衫风骚,尽显世家风采,引得钟家的婢女们看了又看。
她握着匕首静坐在寒夜中,拥紧身上被褥,等奔如潮流的思亲之情渐渐退去,再沉默躺下。屋里火盆早已燃烧,锦被薄弱,她身上冷,心硬如铁不再滴下半滴泪水,世道艰巨,无人能为她遮挡风雨,唯有本身可依仗。
姬瑶笑了,安抚梁恒丽道:“说甚么话,没的这么见外,阿姐若如果再哭,显得我又吝啬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