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颐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见鬼似的望着赵大人,“我的娘呀,你不会真的对我成心机吧?”
为今之计是不让顾颐和林子谦、金昊轩二人会面,一旦会面,这个谎话便会马上拆穿。那就先支开林子谦二人,并且黎轻言不晓得想干甚么,事前便先支开了他们俩,让赵大人省了很多事。
顾颐专注地吃着饭,挑遴选拣的模样比起黎清殊甚么都吃一点也不挑食差得远了,对赵大人的话置之不闻,八风不动的模样让赵大人很焦急上火,抓着顾颐双肩摇摆道:“顾颐?顾大夫,顾大爷!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连云王都未曾获咎过的赵家,黎清殊那里敢回绝赵汝讳的聘请。但他还是拖了时候来找赵大人算账,他的事情还没做完,却不得不去杭州赴宴,且不知赵汝讳何时会放他分开。
怎能让人不记着他顾颐?黎轻言想起当年之事另有些难堪。顾颐起家抖了抖白袍,脸上并无惊奇之情,牢门被翻开,他便走了出来,反问道:“不是我,你觉得是谁呢?”
顾颐莞尔一笑,悄悄点头感喟。
赵大人昧着知己答话,“不是他还能是谁?黎大人,您到底是甚么意义?”
“你到底干吗呢?我跟君檀女人在用饭呢!”常慧宁被拖到了假山后,摆脱了赵大人的手问道。
赵大人悬着的心还是没能放下,黎轻言只是一时气昏了脑袋,万一他回过神来,从林子谦那边得知赵大人瞒天过海换了人来骗他,那便要大祸临头了。他总算能了解黎清殊的表情了,亲哥哥竟然要帮着外人杀他,实在是心寒的很。
赵大人打断了他的话,道:“不是这个,慧宁,现下有个非常焦急的事,你必须帮我做。”
黎轻言指尖都在颤栗,声音也降落道:“顾颐,你嫁给了赵淮景?”那么两个一见面就要互掐,脾气都差劲到不可的人,竟然能调和的连络在一起?的确不成思议……
“赵大人固然现在只是从六品知府,但是神通泛博可从未消减呢。”
赵大人来不及解释了,只道:“就一天罢了,你就直说,行不可?”
赵大人沉着脸道:“我都要大祸临头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黎轻言站起家子,作势要走。顾颐却问道:“你没甚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答复的阿谁声音非常好听,并且非常熟谙。黎轻言顷刻间收紧了拳头,心头猛地跳动起来。但马车又缓缓驰去,黎轻言忍了又忍,那一刹时仿佛过了好久,还是没有叫停。过了一段路,黎轻言才渐渐翻开马车上的窗帘,转头看去。
赵大人却扳起了脸,“黎大人,逝者已矣,请你慎言。何况,你忘了黎清殊是因何而死,又是被谁害死的吗?下官的家事,不劳大人操心。”
“为甚么?淮景,你到底要干甚么?”
人间有几人敢顶着黎轻言暴怒之下涓滴不在乎,且能持续谈笑风生的?顾颐算一个,他听了黎轻言的问话竟有几分诘责之意,忍不住乐道:“我如何就不能嫁给赵淮景,我爱钱他有钱,我俩天生绝配呢!”
赵大人嘲笑,“你未免太高看本身了!”
黎轻言闻言哑然无声,赵大人戳中了他的苦衷,他天然无话可说,但大怒的眼底刹时被清愁覆盖,他也便不再咄咄逼人,乃至有些寂然,轻声道:“我明白了,既然夫人已经放出来了,那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