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殊这下满足了,想了想,又问道:“阿姐,来都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娘舅?”
黎青萝道:“你问了这么多题目,阿姐如何答复你?”
“不!”黎青萝仓猝拉住黎清殊,声嘶力竭地劝道:“你不能去,现在时势已定,我们动辄得咎,便是父亲也有力回天,我们只能哑忍一时……阿殊,你年纪小,不懂事,今后统统事情都听你二哥的,切莫再似这般打动了!”
犹记得她在兄嫂灵前三叩首谢恩,诉尽罪孽,而后将黎家大任交托与黎轻言,“阿言,此后黎家就交给你了,非论如何,你必然要护黎家全面,父亲,阿殊,另有兄长的孩子阿凌,他们都需求你好好照顾,你务需求担当起黎家!”
无人看清她在前面拔出了匕首,置于胸前,只听她喃喃轻语,带下落寞的低低哭腔:“我也有罪,如果当年我没有回绝和季侯爷的婚约,厉万河他不会有机遇获得父亲的喜爱,也不会有机遇构陷我黎家……”
庙门之前石碑上刻着几个红色大字――昆仑山派。
被那双灵动刚强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黎青萝只能败下阵来,扑哧一笑,摸着黎清殊的头笑道:“好啦,阿姐是特地来接你的,你但是我最心疼的弟弟啊!”
黎轻言低头不语,但他在黎老将军灵堂前跪了七日。
终究在钟声停下后,山上呈现了一个小白点,渐突变大,走到了庙门时,才发明那是一个白衣的小羽士,约莫不超越一十二岁,但是一张脸与黎青萝长得有七分类似,小小年纪便出落的非常都雅,加上在昆仑庙门长大,一身缥缈仙气衬得小羽士仿佛仙童,只那右眼角下的泪痣,平增了几分滑头。
黎清殊点点头,手被黎青萝牵着,走上了回家的路这一幕,黎清殊厥后记了一辈子。
黎清殊不甘心道:“可兄长的就不报了吗?他们应当支出应有的代价!”
黎青萝垂下头,一缕白发垂于脸侧,明艳的脸上此时全然惨白毫无赤色,仿若黎清殊在昆仑山上见过那樽神女石像,她轻声忏悔,“阿姐有罪……”
“咚、咚、咚……”
“该当是上衙门了吧……”
黎青萝也望向那小羽士,背上背着承担,腰间还配了把剑,一看那把剑,黎青萝便认出了小羽士,轻启朱唇缓缓开口,“玉清剑……清殊?你是清殊吗?”
黎轻言与黎清殊相视一眼,皆是担忧之色,他们都晓得黎青萝心中的痛苦,但是谁也没体例劝她,一夜白了头,可见她的心已经被伤到了极致,那样一个固执的女子,竟也会为情所伤。
但那日黎轻言奉告他不必了,他已经找到体味决的体例了。
一年后,黎清殊在刺杀云王时中了他的骗局,被百名流兵围困,救他的人,不是旁人,倒是厉万河,他最该恨的人,阿谁将他阿姐丢弃逼死的人,他却策马将黎清殊救走,而后,为救他身中数箭而死。
黎青萝昂首摸了摸黎清殊头顶,无法道:“真的记得吗?但是小娘舅带你上山时你才不过两岁呢。”
黎老将军醒过来后又被气得再度吐血,黎轻言在黎老将军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终究等来了黎老将军身故的动静。黎家的天都塌了,谁还会管甚么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