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史瑶提到高祖天子,心下对劲,算她故意。神采仍然很严厉,说,“你忙活大半个时候,只做一碗面?”
太子心想,你要服侍孤,孤也不敢睡你。谁知会不会睡到一半变成了鬼,“太医说你的身子已无大碍。明天明天有何辨别?依孤看,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太子顺着史瑶的手指一一看去,挑挑眉,睨她一眼,“孤算是明白为何你们那边的人更喜好用箸。你做的菜,用叉和勺实在没有效箸顺手。”
“不敢,不敢。”史瑶临时起意逗他一下,千万没想到把人逗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不敢再持续,“若不是殿下每天嫌妾身笨,妾身也不敢说妾身还会生孩子。”
太子不假思考道:“你敢!?”
“这个黄黄绿绿的菜,妾身管它叫黄瓜炒鸡蛋。听厨子说黄瓜是博望候张骞从西域带返来的,常日里用来煮汤,是吗?殿下。”
“不,不消。”史瑶忙说,“不消宣太医,就是有点漏尿。”
太子心想,你会服侍人,孤才介怀,“不介怀,没人生来就会,孤教你。”
史瑶几乎被面条呛着,瞪一眼太子,喝口汤,把嘴里的面全数咽下去,就想解释她还会别的,话到嘴边,心中俄然一动,“妾身之前也感觉只会做口吃的跟废料没两样。厥后一想,不管妾身做甚么,殿下身边的人都能替代妾身,乃至比妾身做的还好。独独这口吃食无人能替代。成为殿下身边没人能代替的人,妾身就感觉只会做吃的也挺好的。”
“殿下――”史瑶喊的那叫一个惨痛。
“当然不是。”史瑶见太子神采稍缓,放心下来,笑着说,“这个碗里的鱼,厨子本来筹算烤,妾身没让他烤,做成了妾身故乡的红烧鱼。
太子嗤一声,夹一点黄瓜咽下去才说,“你啊你,闲事不干,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和离?亏你想得出来。”不容史瑶开口,又说,“就算孤跟你和离,你感觉这个世上有人敢娶你吗?”
太子顿时明白,史瑶就是用心气他,“没听清楚?孤再说一遍,孤今晚歇在你这里。”
太子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这甚么这?孤今晚就歇在你这边。”
太子夹一点:“这东西叫面条?”
“依你这么说,还是,还是孤逼你的?”
“不,不是,殿下,妾身不是这个意义。”史瑶顿时慌了,“殿下曲解妾身了。妾身,妾身是想给殿下生孩子,可,但是不是明天啊。”
太子瞥她一眼,想看她还能扯谈出甚么来,“小弊端?要不要宣太医。”说着就往外看,作势喊内侍出去。
史瑶有些不测,太古期间就有筷子,然筷子风行是在宋朝,只因宋朝有了铁锅,有了炒菜。太子只看她做的几道菜就猜出厥后人更风俗用筷子的启事?史瑶顿时感到心砰砰跳,娘呀,当代人也太聪明了吧。
“嘎?”史瑶傻眼了。
太子:“孤恕你无罪,说吧。”
太子刘据的脸刷一下红了,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你,你真是――”
太子没明白,“很会做?”
“面条有很多种吃法。”史瑶道,“殿下如果想吃,妾身一天做一次,做到过年都不反复。”
史瑶回身命人把饭菜摆上来,也就没重视到太子的小眼神。
太子打量她一番:“这是你内心话?”
太子:“你是逗?清楚是吓大郎。孤也不是不准你碰他们,你手上没个轻重,跟他们仨说话时声音也很大,把他们的魂吓掉了,你去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