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眉头一挑，转头道：“那三头猪不是给朕的？”
刘彻固然每天盼望着长生不老，也有想过他会不会和祖辈一样活不到六十岁。每次想到这一点，刘彻就感觉得趁他现在年富力强好好培养太子，也就不怕太子的贤名传天下，“按你说的做吧。”
卫青看一眼越来越远的天子，笑道：“跟我们没干系。”
“是不是要朕下旨？”刘彻看向太子，大有“你敢让朕下旨教百姓养猪，朕就把你踢出去”的意味。
百姓日子贫寒，刘彻是晓得的。但是，在百姓的苦和他的大业之间，刘彻毫不踌躇选后者，比来又筹算出兵西南。
未时两刻，刘彻和太子以及几位朝中重臣用了午餐，猪肉还没煮好。又过三刻，快到申时了，小黄门才出去禀报，猪肉好了。
“启禀陛下，奴婢本来想放几块姜，再放点黄酒。”厨子觉得刘彻忘了，忙说，“殿下说用净水煮，奴婢就甚么也没放。今后烹猪肉时，奴婢放上姜和黄酒，猪肉就不腥了。”
三头猪装上车，小吏也返来了，太子一行便起家回城。
侯在一旁的厨子用刀切几块递给几位将军和士大夫。哪怕对太子很有信心的卫青，吃到猪肉的那一刹时，也忍不住看向太子，“这猪肉味道真不错。”
“免了。”刘彻抬抬手，走到太子身边，跪地施礼的一世人也站起来退到一旁。刘彻也看清楚，太子身后有一辆车，车上有三头大猪。正想问哪来的猪，俄然心中一动，“你养的猪长大了？”
以往百姓都是煮豆子，吃一碗豆子肚子胀的难受，连活都不想做。豆子变成豆腐脑、豆腐，吃饱了肚子也胀，也比吃煮豆子好多了。
“一头？”太子假装犯难，“孩儿和太子妃两人一半足矣。”
刘彻斜眼看着他，道：“一头不要要一半？”
刘彻脚一顿，扭头看太子，见太子信心实足的模样，笑了笑，留几位重臣陪他尝尝太子养的猪。
此地百姓不晓得太子口中的父亲乃当今皇上, 一看闻笔出去, 帮太子养猪的老农就喊几个年青力壮的人帮手抓猪, 随后又去屋里找麻绳。
上个月刘彻派出去的人来报，没米面吃的百姓早上就喝豆腐脑，晌午吃炖豆腐和炖豆腐渣。一天吃两顿，能撑到菜能够吃的时候。
围在太子身边的人齐刷刷转头，随即呼啦啦跪下，只剩太子一人孤零零站着。太子笑道：“孩儿给父皇存候。”
猪肉送到椒房殿时，几位重臣也归去了，宣室殿内只剩刘彻一人。刘彻就命小黄门去宣厨子，问厨子太子是不是把一头猪分两半。厨籽实话实说，另一半送到皇后住处。
离得较远，仍然能听清太子说甚么的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卫青，游移道，“大将军，这事？”
“那孩儿就把放在城外养的猪送给母舅。”太子当真道，“母舅，城外另有三头猪，长到年底得比明天的三头猪还大。”
中午一刻，太子一行到未央宫。太子嘴上这么说，实在也没敢把猪拉到宣室殿门口。而是把猪拉至膳房院中，才命闻笔去请刘彻。
其别人看了看刘彻，又看了看太子，最后转向卫青，皇上和太子这是如何了啊？
“那臣先谢过殿下。”卫青笑呵呵说着，向太子行个拱手礼，随即又说，“别忘了给你母后送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