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除却要筹办府里过节所需,徐静畴前还须得听府里账房盘账对账,打理这一年里各个铺子农庄的财务。夏初瑶也不过是去时刚好就赶上了她对账,徐静也没有避讳她,叫了她一起听,她偶然间指了几个小错出来以后,徐静便叫她跟她一起理账。
在不在国公府里过年,她实在半分不介怀,本来除开沈临安,府里其别人对她来讲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陌生人,留在帝都,她还要跟沈临安回尚书府去,倒不如去望都安温馨静过个年。
自徐静嫁进国公府以后,朱氏便渐渐将国公府的大小事件都交给徐静去打理,常日里只是在晴方苑里静养礼佛,或是出门去与其他权贵达官的夫人们游赏闲谈,也只是偶尔碰到大事,会出来做些定夺。
“你身上有伤,还是快些坐下吧。”拉了她在桌案前坐下,朱氏细细扣问了一些她肩上伤势的环境,有说了些安抚的话。
“奴婢被卖进府里以后,就没有家人了,奴婢想跟着夫人去望都,陪夫人过年。”黛绿先站了出来,她是被她爹签了卖身契卖进国公府的,她本来也筹算过年的时候留在落松苑里服侍,现在既然夏初瑶要去望都,她便也想跟去。
“除却这件事情,本日叫你过来,是另有别的一事要交代。”等看着夏初瑶叫了沉碧上来收过匣子,朱氏才再次开口,“你可晓得望都那边的农庄里管事的卓老伯早些年对老爷有恩,这些年每到年下老爷都要前去拜见,只是本年府中事多,老爷与临渊都走不开,静儿娘家有事,临寒要陪她归去,这去望都的事情,便只能拜托给你了。”
“你想去便去吧,带上御风和……”沈临安不等她持续解释,笑着点了点头,话到一半,转头去看一旁服侍的几个婢女。前两日他交代了年下给落松苑里的下人放假,那些要回家过年的,每小我都有五日的假,现在如果要随夏初瑶去望都的话,只怕就不能回家过年了。
固然先前在夏初瑶的印象里,这个朱氏是一个看着非常和顺的人。不过她也只得,本身这个“婆婆”必定没有大要上看着那么简朴。毕竟如镇国公这般的高门贵胄,府里除却一个已死多年的姨娘以外,再无其他妾室,想想便也晓得这朱氏年青的时候,必是有些手腕。
“但是,棠儿才气陋劣,这管账但是大事,棠儿惊骇做不好……”夏初瑶面上带着几分错愕,掩下心中的窃喜。她就说朱氏如何能够这么风雅,她才让她儿子挨了一顿家法,丢了面子,转头就让她管账。却不想,这是沈朔的意义。
“娘亲的意义,是要儿媳年前抽个时候去一趟望都看望卓老伯?”望都离故洗城不远,来回最多三天,能得这个自在,夏初瑶还是很乐意去的。
虽说畴前也未做过这些事情,不过她是带兵兵戈,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军中之事尚且定夺自如,何况府里这些事情,桩桩件件,不过都是些烦琐的小事罢了。
“儿媳一人去吗?”夏初瑶蹙了蹙眉,这农庄的账目,要到年底最后几日才清理,农庄里的管事们年下最后几日清理完账目,发了人为和过节的赏银,比及过完元宵节,才将账目送呈到国公府里对账,这朱氏要让她清了帐才返来,这意义,是这个年都不让她在帝都过了?
腊月十四的时候,朱氏遣人来跟她说,叫她筹办筹办,明日出发。这几日夏初瑶多在观花苑,天然是晓得,沈朔的三弟沈意从泉州来帝都,来信申明日傍晚便可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