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夫人说想要帮阿瑶完用心愿,这话现在可还作数?”
那满眼的担忧和严峻是那般逼真,沈临安设了一顿,反手握住了她,摇了点头。
“本日便让本王来看看之间,夫人所为的虔诚吧。”短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玄青抬手将手里的长弓递到了夏初瑶面前。
她明白穆玄青的意义,她要对峙的,不是在太子,在旁人面前的说辞,而是归去以后,面对沈临安,也须得这般一口咬定。
可本日之事,太子最后那几句话言犹在耳,看着在他面前死力解释的人,沈临放心中俄然升出了几分惧意来。因着他的出身,他身边有很多不得不防之人,他不想面前的人,也会变成此中之一。
柳元衡清誉满大齐,他在这丞相之位上,不管是对褚云清还是褚云景,都不会有威胁。
沈临安不再问及此事,夏初瑶便也不再多言。
“夫人与阿瑶那般熟谙,想必也应当晓得,百步以内,本王手中的箭,向来都是箭无虚发吧。”持弓拉弦,箭锋指向的,是溪边的两人。沈临安与他的间隔,不过百步。
“你身上也流着褚云家的血,有些事情,自小便也曾体味过,想来你也明白,即便是枕边之人,也是不得不防的。”拍了拍沈临安的肩膀,抛下这句话,褚云清先他一步,往陛下地点的营帐去了。
方才那一箭,来势汹汹,被池暝挥剑挡下以后,箭尖即便是被打偏,钉在一旁的树干上都是入木三分。
“下官并无用心坦白之意,今次带她来,也是因着……”沈临安并不知到底产生了何事,只是瞧着一旁的金吾卫和皱眉看着他们的徐子翔,另有一旁抿唇不语的穆玄青,目光自夏初瑶身边那柄长弓上抬起来,又朝褚云清作了个礼。
“徐中郎说得也有事理,只是本宫还是感觉此事如临安所说,其间有甚么曲解,不如临安先随本宫回营,等得盘问清楚,再做惩办也不迟。”
想来是池暝叮嘱的,池光对于此次在武方城之事,并未与沈临安细说太多,更是半句都未曾提及池暝。
“妾身断不敢做这般大逆之事,方才真是妾身失手所为,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殿下,这此中必然有甚么曲解,臣妻断不会做那般荒唐之想,还请殿下明察。”沈临安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夏初瑶,朝着褚云清俯身一拜。
夏初瑶蹙眉,抿唇没有说话,便见他身形一转,在她模糊听到林中响起喧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时,拉弦的手一松,寒箭离弦,穿过层叠讳饰的树木,在空中划出一道清啸,消逝在了他们面前。
只是,现在沈临放心中所念,却不是这些。
“殿下言重了,素心女人的心机,妾身也能了解,当日她也并未真伤着妾身,还请殿下不要因为这件事惩罚于她。”她让池暝不要禀报,不过,想来也是因着本身的这几句话,叫池暝感觉有些蹊跷,便说予了穆玄青。
“殿下这是何意?”想都未细想,人已经移步挡在了穆玄青身前,看着近在天涯的箭锋泛着寒光,夏初瑶蹙眉,“我情愿尽忠殿下,却也不代表能看着殿下伤害三爷。”
当时在太子面前,她也明白本身这般一口担下此事,太子心中有疑,也不会当场将此事牵涉到穆玄青身上去,毕竟此际穆玄青身份特别。只是,现在在沈临安面前,她须得将这个谎编圆了,不叫他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