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严峻,恰好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还那般少,现在又开端下雨,这雨不断,周尚书他们也不敢渡河南来,也只能盼着沧州的物质快些送过来。”沈临安叹了口气,与她一起进了屋。
才刚从客岁灾荒中缓过劲来的徐州百姓都没想到又会经此一乱,不过也幸亏有去岁的经历,现在各城中的伤亡未几,有疫病症状的百姓也都已经划区断绝,只是这般湿热的气候,如果不快些寻到对症之药,只怕今次之灾,会比客岁还要严峻很多。
“晋帝多疑,对父侯多有顾忌,这些年,因着我在军中领了要职,两个哥哥已是多受打压,现在没了凤瑶军,我怕他会借兵符之事难堪夏家。”固然她畴前多得穆玄青和父侯庇护,除却带兵兵戈以外,也不常过问朝中之事,但是,也是看得明白这此中的短长的。
“那枚兵符在我死前的确被我随身带着,但是自我战死,到晋帝发明兵符失落,中间隔了月余,我也不晓得,那枚兵符到底在那边。今次我只是想再回一趟威远侯府,父侯和娘亲养我护我二十余载,我不能再在膝前奉养已是不孝,若不能确认他们安好,只怕会叫我永久难安。”凤瑶军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她对他们自是怀了十成的信赖,只是,在沈临安面前,她却不敢直言思疑沈临渊。
“你跟我说实话,我父侯和两个哥哥是不是也出事了?”院中细雨昏黄,听得楚离问话,夏初瑶没有答他的话。
“我传闻当初你……你是在夜袭齐军大营时死于大哥剑下的,你现在思疑,那枚兵符在年熟行上?”听得她直言相告,沈临安反而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现在在旁人眼里,是大齐刑部尚书之女夏棠,即便是你能出得了大齐边疆,去往桑泽城也还是会有伤害,我知你心中牵挂,但是,还是须得谨慎些才好。”沉吟了半晌,沈临安才缓缓开口,如果真如她所言,只怕现下晋国对她来讲,也是凶恶之地。
“等得安设好陈词和阿城,我们便解缆。”抬眼看到自月门处仓促朝他们走过来的沈临安,夏初瑶也未在与楚离多说此事。虽说这几日出世入死,夏初瑶也明白,楚离终归是穆玄青的人。
“那枚兵符我一向带在身上,如果丢了,也是丢在齐军虎帐里……”先前还道是晋帝因着败北迁怒,夏初瑶却没想到,那枚她随身带着的兵符竟然丢了。
他越是这般淡然不问,她便越感觉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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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查甚么?”楚离这般安抚对她来讲半点用处也无,夏初瑶越听越觉奇特,虽说她的败北直接导致了晋国的式微,但是,凤瑶军中出了事便也罢了,为何晋帝还要严查威远侯府?
夏初瑶明白他的焦心,更明白现在沿岸哀鸿的表情,也找不出甚么能欣喜的话来,便也只能陪他在屋中坐了,抬手给他添茶。
她游移着不知该不该说,并非顾忌他是大齐的人,而是此事牵涉到沈临渊,她怕他难堪。
何况,以穆绝那般暴戾的性子,如果寻不到兵符,她真不晓得他会对夏家绝情到多么境地?
“我也晓得现下我不能冒然去晋国,只是父侯和两位哥哥因我受难,不得见他们安好,我实在是不能放心。”四目相对,她发明本身竟是看到了沈临安眼中的欣然,夏初瑶顿了一顿,抢在他之前又开口,“楚离奉告我,当初凤瑶军被定罪,是因为那枚本在我身上的玄武兵符丢了。那枚兵符能够变更晋国北境驻军,凤瑶军全军高低无人晓得兵符去处,父侯和两位哥哥也是以受了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