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淡淡蹙眉,指了指长公主边上的位置道:“坐吧,好不轻易来一趟天宫,多玩一会儿。”
萧逸歌非常狼狈,头发乱了,唇角还淌着血,一身红色锦袍上血迹斑斑。他满目血丝爆裂,死咬着后牙槽瞪眼着念斟和大殿下,那是恨,是怒。
他指着萧逸歌怒喊,“萧逸歌你是疯了吧,知不晓得扰乱天庭是重罪,你莫不是想死啊你?”
雨越下越大,瓢泼似得,打得我头昏脑涨。
……
随后他一脸凛然地跟我道:“七儿,遵循天庭律法,逸歌这事儿重则用刑,轻则关押几个月,你若要执意留在仙界,就去我府上住着吧?”
“……滚!”
他脸上的和顺在逐步呆滞,眼底开端呈现了阴霾。
我跪在这儿心力交瘁,担忧萧逸歌在天牢里出事,担忧他因为肝火攻心而再吐血。此次他比我受的刺激要大,因为他向来没想过我们的姻缘会是彼苍不准。
我在门口站了好久,把满腹委曲停歇了过后,举头阔步朝殿前走了去。众仙家看到我出来也都停止了高谈阔论,一脸猜疑地望着我。
本来,我应当像长公主和大殿下一样出身显赫,再不济像念斟那样也能承欢膝下。可现在我成了甚么,不过是被忘记鄙弃的小丑。
这六界百姓谁不晓得我和萧逸歌相恋,谁都在说我们郎才女貌,可恰好生出这类命数的事。
“别,你们别……斟哥哥,斟哥哥放了小哥哥吧,他不是成心的,不是……”
“你如何就不懂呢,天帝乃仙界至尊,你这么逼他不是给他尴尬吗?他就算故意要放逸歌也没有台阶啊?”
萧逸歌气疯了,拿着轩辕剑劈星斩月,那一声声凌厉的吼怒和嘶吼透着灵魂深处披收回来的绝望和无助。
天帝顿时有些不悦,道:“这儿是天后设的蟠桃宴,你跪在这儿何为,不嫌丢人吗?”
念斟又道:“七儿,嫁给我好吗?我才是你真正的有缘人啊,我爱你不比他少一分。七儿,如果你承诺,我马上就去要求仙父下旨,我……”
我不要那种有望的等待,我宁肯不结婚,也要朝夕相依地看着,念着。
仿佛就在我头顶爆开了一样,劈得我头皮发麻。
他眸色沉了沉,没再说甚么,回身与大殿下一起带着天兵天将往天涯抓萧逸歌了。一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带返来,连捆仙绳都用上了。
雷声刚过,豆大的雨点子就噼里啪啦下了起来,很快就把我淋成了落汤鸡。天幕还黑漆漆的,也不晓得何时才会天亮。
我瞪眼他好久,咬牙道:“不消了,我去求天帝陛下!”
我上前恭恭敬敬跪了下去,道:“昆仑山仙门洛小七拜见天帝陛下,天后娘娘,见太长公主!”
周遭飞沙走石,满地星石噼里啪啦打得还没去宫宴的仙家狼狈不堪,最后都骂骂咧咧跑了。
我站在天涯边望着萧逸歌那悲忿绝望的影子泪流满面,他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我跟他一样恨极了这该死的彼苍,该死的必定。
说到底,我算个甚么呢,不过是连神籍都没有的地仙。
念斟急仓促朝我走来,边走边解下身上大氅,道:“七儿,你先去摘星楼里躲着吧,别被这些星石砸到了。”
我走到宫宴门口张望了下,内里起码坐着上百小我,都是很有职位的仙家。
“如何,你是感觉下跪就能逼迫朕放了他?曾多少时,我天庭律法用跪就能从轻发落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