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完了，这些声音都还没散，风内里还异化着“明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了然”的歌声，模糊约约。
“……好！”我感觉不太妥，顿了顿又道：“但是师父你是不会死的，你寒毒已经好了，你会活千年万年的。”
“七儿拜别爹爹娘亲！”
在这儿唱歌，歌声会跟着风飘很远，四周八方都是反响，像是在给我和音一样。
或许阴阳君之前说得对，我每次的义无反顾，都是因为我没有第二个挑选。
他吸了吸鼻子笑道：“不恨，谁让我那么爱你呢。”
念先生又道：“七儿，能陪我在星石上坐坐聊聊吗？”
我毫不踌躇点点头道：“必定是欢愉的吧，人生苦短，倒是实实在在经历了七情六欲，看尽了人间百态，死而无憾了。”
如此才发明，只要人间才是最繁华，最热烈。而仙界不过是一个高处不堪寒的存在，冷冷僻清，没有人间炊火。
“这……”我偷瞥了念先生一眼，有些宽裕。
他严峻地把我打量了一番，才道：“定星石已收，我怕你找不到返来的路，就在这儿接你，可曾见到你爹爹娘亲了？”
“七儿，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前头，你可否情愿亲身安葬我？”
看着念先生固执果断的眼神，我没出处一阵毛骨悚然，忙道：“师父，你可别说如许的话，你不会死的。”
“你会甚么就唱甚么吧，只如果你唱的，我就都喜好。”
我竟无言以对，便不作声了。
爹爹的掌心灯法力深厚，很快就把我带出了黑洞。
这些星石很小，最大不过一尺宽的直径，最小也就拳头大。不过每一颗星石都是心形，上面仿佛还写着小字。
再看到念先生，想到娘亲的那些话，我对他的恨意少了很多。他拧着眉又伸手在我颈后摸了下，还是甚么都没摸到。
我看着师父眉眼间那万念俱灰的黯然，心俄然间很难受，抽抽的疼。或许墨灵讲得对，我实在是太狠心了。
难不成他是放下执念了？还是他有别的设法？
“师父，好听吗？”
我俄然惊骇起来，“师父你如何了，你如何说这么古怪的话？”
念先生俄然打断了我，我收起魂音一脸惊诧，“师父你在说甚么，你再活千年万年也不会死的，别瞎扯。”
我走的时候，爹爹一起都抱着我，娘亲紧跟在边上，把我送到了黑洞结印处。
“我是说如果，你会吗？”
“嗯，见到了！”
“那你还想听我唱曲吗？或者，我给你吹笛子也行。”
“是啊，做人不像做神仙，一死就一了百了，甚么恩仇情仇都不消再管。做仙呢，冗长的光阴，寥寂的平生。”
“如果我要求呢？”
娘亲哭得不能自已，爹爹揉了揉我发丝道：“路上谨慎！”
仿佛转了大半个天涯，他才在一片心形的星石前停下。
“好！”
我俄然就心伤了，伸出袖子拭去了他鼻梁上的泪痕，道：“师父，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又不舍得杀了我？”
“从与你相遇那一刻起，每过一年我就来这儿刻一颗心形星石，我想看看到要多少年你才气爱上我。算一算，我刻了有一千九百九十九颗了。”
“七儿，你说做人欢愉吗？那么短短几十年，在仙界不过是弹指间的工夫。”
我顺手拿起一颗看了眼，却发明上面刻着一句话：念斟爱洛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