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说了些白家旧事,白夫人听在耳中,都与当年对得上,已信了他五六成,又听白予持续道。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银球香囊来,递到白夫人面前。
“松江府那边本有一批绸缎要发去南洋,可我们家绸缎铺子遭了灾,几个府上订的货都毁了,大郎便亲身去松江府将这批货拿返来济急。
言琢这才头一次细心打量这位大嫂。
言琢冷眼看白予,他倒也受之安然。
“不料当晚就赶上白二郎与娘子几乎遇害,白予见白家有危,遂想先查清暗害白家的乃是何人,后随二郎与娘子前去何府,助二郎揭开了刘琮真脸孔,才放心与夫人相见!”
白予垂首答:“夫人恐记错了,阿娘并无风湿,只是一向腰疼,到三十今后几近是走不动路了。”
刘氏垂眼答他:“那先生说,传闻此笛为石崇送给绿珠夫人之物,用的乃是天山雪顶仙鹤之尺骨所造。后绿珠为石崇而抗孙秀,携骨笛吹奏最后一曲,再坠楼明志。
白予问,“大郎的事,夫人请勿担忧。白予在外浪荡多年,身边也有些得力之人,定会尽力以赴。
“骨笛罢了,为何会代价连城?”白予皱眉。
“一起无事到了海城,大郎才知那些人护送的另一批货只是一个木盒,至于盒里装的是甚么,他一无所知。
“这是先父先母结婚之际,您和老爷送的鸳鸯银球香囊,娘一向收在身边,后又交给我!”
“小的往苏北探听过,知您迁往江南,又才寻到海城来!
“族里头没个说法吗?”白予俄然问。
“以是此笛不但以其浊音声悦著称,更代表女子情深纯洁,成为代价连城的奇物。不过,此笛早堙没于世百年,以是官方晓得此物是何模样的人少之又少。”
个子瘦肥大小,瓜子脸颀长眉眼,荏弱清秀,典范的江南女子清秀模样。
“我在城里找了三个古玩铺子,厥后在宝丰铺问出说有把代价连城的骨笛叫妙音,才肯定这就是孙家要大郎赔的笛子。”
刘氏再说不下去。
“……厥后娘染了暗疾,又拖了这些年,临终时叮嘱我定要找到你们!”
“是。”刘氏低着头站起家。
“当时不知说的是一个叫妙音的人的骨笛,还是这骨笛叫妙音,只晓得是个很有来源的。
白夫人闻言嘴角闪现一丝嘲笑,“族里?希冀他们,还不如希冀祠堂里那泥塑的菩萨!族长凑趣孙家都来不及,见出了这事儿,连着三日遣人来催我想体例给孙家赔银子!”
“从松江府返来时,正寻镖师队护货,本地与大郎交好的一掌柜说他有个亲戚在镇远镖局,恰好那镖局也要护送货色到海城,可收低价让大郎这批货随行。
宝丰铺!言琢暗叹一口气,她的宝丰铺!
她昂首问,“那骨笛可驰名字?”
白夫人接着叮咛刘氏:“大郎的事儿,你细心说给堂哥听听。”
那他又为何不肯以真脸孔见白夫人?
“我们接到动静的时候,绸缎被县衙扣了,大郎也已经被下狱!说是镇远镖局的人指证是大郎偷了那木盒内的货,还从大郎的行囊里搜出开锁银针做证据!
言琢侧目深思,代价连城的骨笛,莫非是……
由此再不疑白予,眼角发涩,想到畴前各种,早已物是人非,忍不住悲从中起,提着帕子往眼角沾了又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