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捂着嘴凑到周氏耳边嘀咕几句,周氏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忙着人叮咛下去。
“家里连个拂尘主宴都没有,若传出去可真是要惹人笑话我白家没个端方了!
她身边的张氏和她恰好相反,瘦得猴精猴精的,正给周氏剥核桃壳呢,闻言凑上来看,“哟!白家村那儿坐不住啦?”
倒是她身后一个瓜子脸的白净小娘子对着言琢微微一笑,叫了声“二嫂”。
“您现在但是财神爷,是尊菩萨!能不能遂人愿,还得看他们诚不诚恳,烧不烧香,您说但是?”
周氏来了兴头,“如何刺激?”
“住我们府?那孀妇抽甚么风?”
言琢等人在花厅里等得一点儿不焦急,安闲得很。
不过他这招倒是给他们几人出了一口气。
说完朝身畔的白芷兰挤眼一笑,那耳珰是她挑着给她配的。
再皮笑肉不笑道:“你看看,你们老不来走动,本日也没提早打个号召,你们六婶这几日身子不好,在家将养着呢。那三个叔叔都不在家,北边的两个伯伯也不待客。
被认错的白予瞄张氏一眼,淡淡回礼:“见过六婶,鄙人白予,乃是二郎在苏北白家的远房哥哥,提及来我们也算是一家。”
这个在哪儿都惹得人腻烦的高芝紫小蹄子,清楚就是用心的!
芝芝本就是海城白家的人,她阿娘白秀清是大房的嫡女,是以毫不客气叮咛着下人一会儿送茶,一会儿送果子,一会儿送点心,把人教唆得团团转。
白予则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重新抱拳道:“本来是五婶!”
言琢抿唇笑了笑,过来把白馨兰高低打量了一番,瞅着她的耳珰道:“mm本日这对快意耳珰,配上胭脂石榴裙还真是标致。”
又目睹着来欢迎他们的是个庶出的婶娘,晓得海城白家这是给他吃个上门棒棰,辣着脸把后槽牙咬了又咬。
“我看如许吧,早晨就委曲你们跟我们娘儿几个凑几桌,叫上我们府里你们几个兄弟一起喝个酒,大伙儿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端方,随便吃几个时鲜菜,如何?”
白翊等人归正也不是来做客的,也早猜到白府的冷酷反应,自是由她安排。
最后一句说得白翊脸都辣了,明摆着讽他靠色相攀富贾人家换银子。
她最讨厌听到“庶出”两个字!
常日里都是上赶着巴着舔着周氏的,这会儿也忙跟着讽刺道:“六嫂甭跟他们急,都是些穷得发馊的小孩子家家,想来讨口饭吃。那白大郎这鄙人从监狱里脱身,必定得蔫儿上一阵。白家村那孀妇又没了财产没了口粮,不巴巴地拉下脸来求您,还能求谁去?
张氏一席话说得周氏更加对劲,抹了抹眉,将那礼单敲了敲,对劲洋洋道:“让他们多等会儿。”
白家这些年非常快意,周氏也跟着心宽体胖,一身肉颤巍巍,脖子跟脸不分你我。
中间连着个书房,里头竹榻书柬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言琢闲逛着在里头看都有些甚么书册。
张氏和白士朋两口儿在白府里是庶出,趁着二房这股发财的东风,混得比大房的正出还好。
不料言琢话音一转,笑吟吟道:“可惜是赤玉镶的,如果红珊瑚,改宝贵几分,才配得上mm的身份。”
言琢看一眼白予,想笑,此人清楚是用心的,芝芝早说过六婶胖得跟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