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被谢显拉出去的潘朔就更是将那些世家公子们架到火上烤,把这事儿给往天子身上扯了,硬拉起了天子和世家的对峙面。
“玄晖,你真不能让我宣这旨吗?你也晓得常日里他们瞧不上我,我这回好不轻易能治治他们,机遇可贵。”
“更何况,潘朔这个监工还守着。”
“这内里是不是有甚么朱门恩仇?”
潘朔终究能压世家后辈一头,镇静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特别进了御书房,那谢显的话里就太较着了,摆明车马直指世家大族。
玉衡帝横了他一眼:
“臣和谢侍郎一道去吧!”说完,一溜烟就退了。
但是谢显却并没有,只淡笑不语,持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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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欺人,聚众打斗呗!
他们进御书房前,先和时价黄门郎的谢显事前将事儿说了一遍,才说到一半儿潘朔出去,谢显就将人给拉过来一道听,然后又问了诸多细节。
就谢显能在天子身边混的风生水起,就不是个笨伯。一对比干系户的潘朔,较着两人智商不在一条道上,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浑然不觉。
要说之前,他们家门楣不显,被人瞧不起也怪不了谁。题目是,他姑母当太后了,表兄做天子了,好歹够他显摆一把,张扬一把了吧,成果让世家公子们逮着这顿挖苦。
玉衡帝:“……”
“你不走,和朕在这儿相面呢?”
谢显笑:“皇上之以是让我来传旨,就是怕潘兄意气用事,那是皇上疼你。”
这内里该当都没有世家的仆人,皆是各府主子,倒没人敢禁止他们。
曲玉和张渝一看没他们的事儿了,也跟着谢显退了。
“陛下圣明,就是过分刻薄了。他们那些个世家能有明天高枕无忧,享用繁华繁华,还不是太祖出世入死打下来的承平天下?”
曲玉看了他一眼,“皇上叮咛的,你也敢做假?”顿了顿,他又道:“你就看潘朔那打了鸡血的架式,他能不盯着看完整程?”
曲玉心道,这位谢侍郎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见了傻货倒提及了实话。
手舞足蹈,明显比谢显还要大上个四五岁,但是论沉稳论气度都差得远。浑然忘了他勾肩搭背一道儿去耀武扬威的,也是世家后辈,且家世背景还在诸世家之上。
让他传旨,他是爽了,也成了各世家的撒火的靶子。
谢显转头冲张渝笑了笑,也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张口道:
直到出来了门廊里,才见谢显和潘朔二人聊的热火朝天等着他们。
玉衡帝咬牙切齿,较着气炸了肺。
建康令衙署在城西南,张氏兄弟归去之时,衙署外四下里满是各世家的牛车,与昔日门可罗雀构成了光鲜的对比,堵的他们隔着一整条街就下了车,生生走回衙署。
要不然一个世家贵公子,断没有自掘后路的吧?
张渝瞅了一眼谢显,如果是他,他就应了,归恰是潘朔本身上赶着获咎人。
说话语气非常密切,明显二人暗里里相处也是不错。
御书房里就剩玉衡帝和潘朔大眼瞪小眼。
配,或者不配不管答案是哪个都够膈应人的。
可就是四周八方的小眼神热烈的足以将他们烤化了,张渝内心一阵恶寒,这顿板子如果打下去,估计世家就得和他结死仇。可如果不打,估计连和世家结仇的机遇都没有,先得让潘朔给他撕了,然后轮到天子再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