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衣裳，仿佛还是出门时刚换上的。八成新，约莫还没穿过两回，压箱底的物件了。
杨氏倒是沉闷的很，这丫头死了几次脾气性子更加奇特了。
身后一个女人家微低着头，偶尔点着脚尖往山脚下看一眼，仿佛有些孔殷又有些羞怯。十五六的女人含苞待放，面上自带秋色，连胭脂都用不着抹便羞红了脸。
一起杨氏都在絮干脆叨，今儿王氏会带着程家人一同去庙会，如果这死丫头再胡说，岂不是要糟？
“娘，到了。”董氏柔声一句，拉了拉杨氏衣角，这才停了碎碎念。
董氏不屑的看了眼周二郎。
周二郎格外同意，常日里嘴皮子亏都不肯吃的人破天荒的端了饭碗小菜出来。
见杨氏把周言词打扮的漂标致亮，当下更欣喜了几分。
周言词那碗粥最黏稠。
反倒是一向低着头沉默的董氏微蹙着眉头，看着傻乎乎浑然不知的周言词有些担忧。
全程脸上带笑。
“你们几个都跟我去大殿上香，瞥见甚么都别问。归去甚么也别说。”杨氏瞪了周言词一眼，恐怕她让程家人不喜。
杨氏笑着酬酢了两句，董氏提着香蜡纸钱，几人就一块上了山。一起上来全福寺之人还很多，瞧底下的马车和来往之人穿戴，很多还是外埠赶来的。
终究快到山顶时，那全福寺大门辩才瞥见站了几人。
“娘你放心吧，我会看好言言的。不会让她胡说话，女孩子家管那么多做甚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周二郎笑着道，杨氏倒没说甚么。
周二郎一跳下牛车便东张西望，眉眼都眯起来了。
倒是周二郎找了借口个跟了畴昔，董氏这几年是每逢月朔十五都不肯落下的，目标天然是求子。
还转头不住的看着周言词流口水，嘴里嘀嘀咕咕喊着媳妇儿媳妇儿，生孩子生孩子。
当初她出世之前三年都干旱，直到她出世那日天降甘霖，她还只觉得是个带福分的。
刚刚才承诺杨氏稳定说话，现在杨氏脸都绿了。
“哎哟，你们可来了，程大嫂可等久了。程公子还念着要看媳妇儿呢。”王氏急仓促下了台阶，抬高了声音看着杨氏道。
桌上一碟杨氏本身腌的小咸菜，还拍了根酸黄光，用点油炒了个青菜。一家几口人吃的喷喷香。
对她来讲仿佛本就是这个理儿。
倒是周成礼也不知前一晚是不是闻声了甚么，一早便沉着脸不作声，眼睁睁看着杨氏清算完屋子带着一家人上香去了。
董氏来时，刚好闻声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