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几人穿戴一身白衣,披麻带孝,周成礼一身常服。
待到第二日,周言词交代了事情,便只带了宋老七,定王世子,谢莹蕙三人上路了。
“便是我嫂子能忍耐绿帽子,我也要剁了他!我倒要看看,哪个贱人敢勾搭我哥哥,瞎了眼了,这么好的嫂子不要!”谢莹蕙气哼哼的,看的定王世子头大。
“这兰兆国圣女啊,本为荏弱女子,却因心系百姓心系天下,乃是上天选中的传话人。平生孤苦无依,只为天下百姓祈福祭奠。每代都短折,死于最光辉的韶华。现在圣女又到了最后几年呐……”平话之人喝了口茶,底下看官急的赶紧打赏,吊足了胃口,见世人齐声喊了起来,这才又持续。
让她惊奇的是,府里主事的,竟然是周老三。
这也就罢了,便是投降者,她也立斩无赦。固执抵当者,还是杀无赦。破城便杀,在北疆,她都不叫新帝,都叫北疆杀神。叫疯子。
杨氏对他寄予厚望,他何尝不是没有希冀,只是不如杨氏那般偏疼罢了。
将跪坐在那边入迷的周伯跃睫毛眉毛都烧了,头上都燃起了火星点点。
如同天降般杀入北疆,带着军队势如破竹,将北疆军打的节节败退。
周言词已经有身蒲月不足,国师见着她那大肚子也内心犯怵。
周伯跃跪在火盆旁,神采寡淡。从杨氏身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二哥少说两句。”老三皱了皱眉。
“快说快说。”世人催促着。这茶社里端赖这平话人顶着买卖了。
正温情脉脉的谢莹蕙……
“你能忍下头上绿帽子,可不代表每小我都能。”瞄了国师一眼,便昂着头走了。
周家很快便办了丧事。
谢莹蕙跟在言言身后,看着周家大门悄悄叹了口气。
国师,一起随行。
“这位女儿莫急,这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是圣女这般纯粹得空至公忘我为国为民的奇女子。她这平生只能由天衰之人所解,世代如此。但这天衰之人哪是那么好找?天下如此之大,几十代圣女,也就戋戋两代找着了。我们圣女,便是此中荣幸儿……”平话人头一点,便有人端着盘子走了一群,路过周言词时,周言词扔了一锭金子。
如许一小我,竟是能随传随到?
“言言实在真的不消过来的,这不是甚么光彩的事。”老三叹了口气,递了黄纸给她。
“明日我要潜进西方诸国,你和我父皇代为监国。朝堂数十位老臣都将帮手于你,你莫要担忧。”周言词一开口,便将周老三吓得腿抖了下。
简朴措置完杨氏丧事,周成礼便与一家人吃了顿饭。带着周老二和二媳妇,回了全福镇故乡。
一起上国师忧心忡忡,总感觉这一起是血雨腥风,乃至几次想要劝止周言词,不如生下孩子,就此罢了。
周老三看着她,俄然感觉并不想碰上北疆女煞星。
推了推言言,让她说点甚么。
“你别方,我给北疆前两日新继位的新帝留了口信,你如果有事,她命都不要,她都会跑来助你。”周言词定定道,唬的周老三一愣一愣的。
“她不准葬在周家祖坟,将她送回杨家。杨万福不是一向仰仗着她活么,便将她送归去。当全了她这些年的情意,她心心念念的娘家。”周成礼脸上衰老了很多,眼神非常浑浊。
北疆新帝,传闻嗜血狂魔,见人杀人,见神杀神,的确残暴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