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恒装了账册,返回院子的时候,程老迈竟然醒了过来,即便疼得颤抖,但他还是惨白着脸,怨毒痛骂,“程老二,你等着!我要让天下人都晓得书院出来的好门生,是杀兄弑母的牲口!你再也别想科考仕进,哈哈,你再也…”
“甚么事?”程大少爷恼的痛骂,“慌镇静张成甚么模样!”
“我就说这程家不是好气象吗,常日看那程老爷宠庶子,娇惯的没边儿了。放着好好的嫡子不管,整的家宅嫡庶不分,到底有这场祸事吧?”
那小厮还要解释,身后的院子里却又是一声巨响,被人再次破了门。
刘不器听得脸上发白,他只不过同老友分开这么几个时候,如何就产生了这么多事。
“赏银先收着,随我去西街口,措置了同谋弑母的牲口,每人赏银一百两!”
现在,即便是老娘心存抨击,他杀身亡,但这母子俩都逃不掉干系。
但老嬷嬷倒是不给世人机遇,直接托了一只匣子走出来,扬了扬此中的大把卖身契,骂道,“你们这些废料,莫非不晓得谁是主子?还要认阿谁贱人和野种做主子不成?”
大家都为程家这位荏弱了一辈子,最后被毒杀的主母点头感喟,没有一个为小妾鸣不平。毕竟,妾者可通买卖,不过是服侍主子床笫的奴婢罢了。就算生了庶宗子,也是奴婢身,常日主母要打杀,谁也没来由拦着,更何况还犯下如此罪过。
此次程老迈是完整昏死畴昔了,殷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一点点也放空了程子恒内心的恨意…
“你放心,外边现在传说的是你弑母,不是我。你娘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我杀一百次也用不到弑母这俩字。另有…”
但程子恒倒是不答应他们有半点儿悔怨畏缩,直接摘了荷包扔到院子里。
守门的小厮疯跑出去,“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众仆人们听得倒抽一口寒气,有人面色发白,有人眸子子乱转,显见在寻觅脱身的机遇,不想参与主子们的斗争。
世人都是缩了头,显见还是不敢。
程子恒抽了靴子里的匕首,本来是赶路返来时候为了防身预备的,本日却要染血了。
程家外宅门前,已经堆积了几十个看热烈的闲人,指了门里群情纷繁。
想起方才被他们绞杀的二夫人,世人终究定了心,这会儿如果不把大少爷拾掇了,大少爷绝对会报仇,他们底子没有好果子吃。
“我们听二少爷的!”
程子恒理都不睬,直接唤人问了书房的位置,赶去翻出了一堆账册。
二夫人?
“牲口一样,此人就该千刀万剐了!”
刘不器快马赶来寻老友,到了程家发明正在搭灵棚,扣问之下,大惊失容,待得再寻到西街口。
她身后的丫环早就吓蒙了,待得想起要上前帮手,却被随后涌上来企图分一份赏银的仆人们,一样按到在地,惹得她们尖叫出声。
这时候,程家的老嬷嬷就哭着呈现在了大门口。
这两日老爹出门不在家,他就跑来外宅厮混,有美妾环抱服侍,没有老爹怒斥,没有亲娘唠叨,大母虎视眈眈,别提多安闲了。
奴婢们也不笨,寻了个占有大义的借口,冲上去直接把程大少爷打翻在地,双腿搪在半尺高的门槛上,不等程大少反应过来,一个常日劈柴的杂役就举起手里的棍子,“咔咔”两声让他变成了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