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锦衣华服的萧珩,直挺挺的躺在宫女的屋子里。
萧珩却抬手,一只胳膊支在墙上,另一只手仍旧按着她的肩头。
“能、能出去吗?”王国安的声音带着喘气,他也甚是焦急。
她干脆扭过脸,专注的喊着青黛。
吱呀一声门响,在这喧闹的夜里,却叫人脊背冒汗。
严绯瑶心跳加快,如一只狂躁的兔子,随时要跳出胸腔。
他若酒醒想起来这些,她怕是要倒大霉了!
严绯瑶想抬手捂着耳朵,萧珩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宫女能听,能受的呀!
严绯瑶眯了眯眼,悄悄将针捏在手里,心中倒是在揣测……如果真能叫爹爹他们全都脱身,分开京都,她即便被留下,也会少了管束,肆意很多。
许是萧珩倒地的动静,终究惊醒了青黛。
“青黛,青黛!”严绯瑶扭头朝门外喊,却又不敢大声,免得声音传出院子去,招来不该招来的人。
她不敢点灯,只能争光在地上寻觅她刚才扔下的簪子。
严绯瑶在他肩头悄悄一推,噗通一声,堂堂天子,轰然倒地。
严绯瑶正欲出门去唤她,她恰排闼出去,“婢子听到……”
这话他如果醒着时,必然不能说出口。
她顶不住,脊背撞在了墙上。
王国安与青黛同时松了口气,快步朝屋里走来。
王国安深深看她一眼,忽而就近她的耳朵,“严女人若受了委曲,不必本身独吞苦水,圣上已颠末端弱冠之年,敢做亦敢当。”
“你再敢扎朕,朕就把忠义伯贬回老产业山贼,把你本身留在京都……”萧珩一副恶棍的口气。
“圣上本来就是独一无二,何需与旁人比较?”
严绯瑶皱着眉,压在她肩头上这个男人太重,重的她已经没有力量思虑。
瞥见了?他瞥见甚么了?
严绯瑶被他盯的内心发毛,暗自辩白,这回还真不是萧煜宗来抢,她先赶上的明显是萧煜宗……
“圣上,您是如何过来的,婢子送您归去。”严绯瑶用力儿的推着他的肩膀。
扔了夏侯文婧给她的簪子,顺势从袖袋里摸出颀长的金针来,抬手唰唰唰几下。
严绯瑶叹了口气,心知如许的萧珩,与他说甚么都是白说。
“就连生辰欣喜,朕都没有他送的摆设……为甚么朕向来都比不上他?没差几岁的年纪,朕得叫他一声叔叔!没差几年,他运筹帷幄,执掌生杀大权,朕却要凡事仰赖他!就连这个皇位……都是他不要了,才丢给朕的!”
萧珩却呵呵笑着,兀自说道,“那么多天灯,朕在皇宫的宫廊上都能瞥见,全部西郊,亮堂堂的一片,照得六合一片光辉……”
她更加焦急上火,黑暗中却有轻微的动静。
咚的一声,萧珩满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严绯瑶的身上。
却仍旧没有摸索到那只簪子。
“请进。”严绯瑶低低应了一声。
萧珩身形微微一僵,“你……”
“他为你放的天灯真都雅,”萧珩却呵呵一阵憨笑,无缝衔接的岔开话题,“你喜好吗?朕如果个女子,说不得也要心动了,你必放心动了吧?”
萧珩身上的针已经被严绯瑶及时取下。
看萧珩终究被抬上肩舆,严绯瑶终究舒了口气,“只望今晚的事情到此为止,今后谁也不要再提。”
他缓缓低头,口鼻间呼出炽热的气味,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