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了东侧殿,原觉得苏轻窈不会来,成果她却笑着说:“正要去给娘娘存候呢,正巧娘娘想起我来,我们这便走吧。”
她是痛快人,春华姑姑也很直率,当即就把人数点好,道:“归去让他们清算好行李,明日便连同名册和腰牌一起送过来,三位女人的腰牌也要换,明日臣就再来叨扰一番。”
惠嫔深吸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她闭上眼睛,好半天都没说话。
年纪小的就叫她姐姐,年纪大的就叫她女人,便只是个大宫女,那又如何?
柳沁笑道:“是,平常柳绿也每日都查对账簿,奴婢刚瞧过,根基没有遗漏。”
等娄渡洲走了,苏轻窈还感觉本身仿若身在梦中。
苏轻窈点头道:“转头再来人,你就是主事的了,手里头的事也盘点清楚,不要紧的都交给桃红柳绿她们,也好轻松些。”
这呼啦啦来这么多人,碧云宫可贵热烈一回,不过劈面的孙选侍仿佛一点都不体贴,连门都没开,倒是后殿的惠嫔显得有些暴躁,特地叫大宫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春花姑姑一见苏轻窈就笑,老远就给行了福礼,待行至殿中,张嘴就是道贺:“给昭仪娘娘存候,娘娘大喜。”
因而小宫人们便顺次而入,灵巧站在苏轻窈面前。
等三个小丫头哭够了,苏轻窈才道:“圣旨都下了,估摸着这几日就要搬宫,一会儿你们就去盘点库房,务必搬得利落一些。”
因着一而再再而三的缘分,春花倒也能在苏轻窈面前坐上一坐,现在她恭恭谨谨坐下,倒显得更加靠近,自是跟昔日分歧。
这一小会儿工夫,柳沁三人就忙起来,反而苏轻窈坐在厅堂里,有些落拓。
“她如何能?她如何就这么能呢?”惠嫔咬牙切齿道。
春花姑姑笑眯眯说,苏轻窈便扭头往院中看去。
娄渡洲确切叮咛过,他简朴一句话,就能表现出乾元宫对苏昭仪的用心。尚宫局本来就很上心,有了这一出便更不敢草率,本日就点好人送了过来。
柳沁道:“奴婢们喜极而泣呢,小主终究苦尽甘来。”
到底是因为甚么呢?
这一看,就能看出尚宫局的用心。
她乃至开端遐想宿世朝政里的波诡云谲,回想后宫那些波澜暗涌,可左思右想,除了冯首辅致仕这件事,其他还真没有别的。
除了她,柳沁她们三个早就喜得不知说甚么好,站在边上,竟一个个开端抹泪。
苏轻窈便笑:“姑姑们目光自是顶好,选的人也没有不好的。”
剩下两个,苏轻窈便留了春花姑姑伶仃说过的织造所宫人,好让她们专门服侍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