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步低下头,捏了捏眉心,趁便把眼角那一小颗水珠弹掉了。
林城步有些绝望:“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哪样?”林城步看着他。
“给。”元午摘下了本技艺上的表。
收好药箱以后他拿了罐可乐扔给林城步,又点了支烟:“要吗?”
“给我?”林城步呆住了。
他晓得元午的忘记不是装的,没有谁能装这么久,装得这么天然,就连那些忽而呈现又忽而消逝的影象都转换得这么浑然天成。
“没有,”元午从中间的衣服垛里扯出个小药箱,拿了瓶酒精出来,“我向来不照镜子……你背上破了个口儿。”
或者说元午只遴选出了他本身想记着的事,而别的是真的忘了还是强行不记得,林城步不能肯定。
“就是你戳的。”林城步拿起酒精。
“看过,”林城步踌躇了一下,抬开端,“大夫说我如果能找到根儿,就能好。”
“我……”林城步愣住了,他跟元午说话非常谨慎,每一句话都要过一遍脑筋才说出来,这会儿他严峻得都出汗了,各种揣摩,乃至都想过如果没体例把送鬼的胡话重新编出来该如何办。
多久了?三个月,五个月,一年,两年,跟元午这么心平气和地待着就像遥不成及的胡想。
“如何会破……”林城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刚拿竹竿戳我来着。”
这场雨下得很猛,雨点像是枪弹一样落下来,把全部天下砸得像是带上了重影,远处网箱的灯忽隐忽现,中间元午的船在雨中也染成了一团淡黄色的毛绒绒的光球。
“你帮我?”他有些不能信赖地问。
元午的话说到这儿俄然就停了,然后就不再出声,盯着电脑,缓慢地在键盘上敲着。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元午还是瞪着他,“找到了吗!”
元午已经不记得明天的事,明天再往前的事仿佛也记不全了。
但是现在他跟元午就没干系了么?
林城步没动,看着元午的背景发了一会儿愣,然后蹲在了雨里。
焦心。
“新的?”元午又问。
“如何能够,”元午把酒精扔到他脚边,“本身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