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对娘亲如是,郭聆思对温禄弦也一样如此。
冯乔闻言皱眉:“那温禄弦呢?”
冯乔点点头。
冯乔还想再劝,可郭聆思倒是直接开口道:“好啦,别担忧我了,倒是你,这几日你父亲不在京中,冯府那边如有甚么事情,你牢记能推便推,不要一小我归去,晓得吗?”
“我娘已与我商定,过几日会找机遇安排我与郑家三郎见上一面,若无不对,这婚事便会定下来了。”
“我别无挑选。”
“或许会吧……”
冯乔见状便晓得郭聆思在想些甚么,不由软声道:“郭姐姐又何需恋慕她,小我机遇,焉知这世上有多少人也恋慕你我?”
“届时我便是待嫁之身,恐怕不能常常出府找你玩耍,到时候你若无事,便来府中看我可好?”
她向来都不是一小我,那诺大的郭家,她府中姐妹,都不能因她一人而蒙羞。
“趣儿不是伤了脸吗,我承诺给她带荷叶鸡归去,衾九去买了。”
郭聆思拿着帕子轻抚眼下,那锦帕之上染下水渍,而她再昂首时,眼中却已然安静。
她当然晓得冯老夫人对她心机不纯,更何况从冯蕲州那边晓得了那段旧事以后,她对冯家之人便再无半点温情。
这京中端方甚严,措告别事都容不得半点不对,廖宜欢本就是匹野马,若将她束于后宅,变成如京中那些世家女子普通的模样,又何来的前面那驰骋疆场,让得南越闻风丧胆,军中大家佩服大燕女将?
略不重视行差踏错,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冯乔听着郭聆思的话,一时无言。
“郭姐姐…”
冯乔想起上一世见到郭聆思时,她那沧桑麻痹的模样,软声劝道:“郭姐姐,你与温禄弦青梅竹马,豪情甚笃,我记得你当初还曾说过,这辈子非他不嫁,现在却与旁人订婚,你甘心吗。”
“届时旁人将如何看到我们郭家女儿,又让我府中其他待嫁姐妹如何自处?”
冯乔见郭聆思担忧的模样,轻声道:“郭姐姐不必担忧,廖姐姐脾气坦直,本就分歧适都城,廖夫人他们恐怕向来就没有想过,要让她留在京中。”
郭聆思忍不住摇点头道:“宜欢这性子,今后若真要在京中糊口,可如何得了?”
郭聆思看着冯乔肉嘟嘟的脸颊,发笑道:“你倒是比我看的通透,是我着相了。”
冯乔目睹着郭聆思的背影越来越远,忍不住扬声道:“你当真不会悔怨吗?”
这皇城当中看似安静无波,可实则到处埋没危急。
在他们之间,仿佛苦涩总大于甜美,却为何又教人念念不忘,痴心不舍
冯乔看着郭聆思被丫环扶着分开时,那背脊挺得笔挺,像是用心不想让人晓得她心中软弱,喉间不由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