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九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身上的青色长裙和随便挽起的长发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目睹着冯乔越走越偏,不过一会儿便走到了白日与郑覃曾一起待过的处所,那夜风吹的冯乔神采微白,衾九正筹办开口让冯乔归去,却不想风中俄然传来冯乔不似平常软糯,却格外清冷的声音。
当看到冯乔有些发白的神采时,衾九担忧道:“蜜斯这是如何了,但是被魇着了?”
衾九浅声道:“奴婢的命是二爷给的,奴婢自当要酬谢。”
衾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二爷是奴婢的拯救仇人。奴婢少时家中惨遭横祸,父母亲人尽皆被人害死,当年奴婢幼年甚么都不会,本也难逃一死,是二爷出面救了奴婢。他不但命人教会了奴婢很多东西,还给了奴婢一方居住之地。”
衾九晓得冯乔向来有主意,也没劝说,而是上前奉侍着她换衣换好了外出的衣裳,又谨慎的替她系上粉色兜帽的披风以后,两人便一同出了房门。
侧边的帘子被人仓促挑开,和衣浅眠的衾九端着摇摆的烛火走了出去,刹时照亮了全部配房。
“现在甚么时候了?”
寺中一片乌黑,万籁俱静之下,只要大殿的方向燃着一些油灯之火,那模糊的灯火明灭之间,让得全部济云寺都仿佛堕入了昏黄当中。
“恨,怎能不恨,奴婢日思夜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杀了那人,替奴婢的爹娘弟妹报仇。”
“实在那日在郑国公府中,你鼓励我去探查八皇子和郑国公府的奥妙时,我就已经感觉奇特,归去后跟爹爹提起此事,他却奉告我你绝对不会伤害我们,乃至于让我行事不消避讳你,如此信赖,若非知根知底之人又如何能够?”
冯乔看着她淡然的神采,微侧着头开口问道:“那你可爱害死你家人的人?”
“我记得裘家一向都是皇室近卫,当年永贞帝暗害先帝篡位以后,你父亲便从三等侍卫一跃成为禁军统领,深得永贞帝信赖,裘家更是是以满门皆荣,既然如此,永贞帝为何会俄然对你父亲起了杀心,乃至连累九族?”
冯乔听到衾九的话,本来高高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郭姐姐呢,你可见着她了?”冯乔没答复衾九的话,而是有些焦急道。
名声清誉保不住不说,两人就更别想另有甚么今后和将来了。
冯乔也不晓得要往那边走,她就那么随便的在寺中漫无目标的闲逛着,夜风吹得她浑身发凉,双手不自发的朝着衣袖里伸直,但是她的脑筋却比任何时候都复苏,那些再次呈现在梦中的过往,让重生后一向安闲的冯乔,俄然生出了几分火急感来。
冯乔又唤了两声,仍旧没听到郭聆思的覆信,她整小我刹时复苏过来,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侧边的偏房里叫道。
“恩。”
“郭姐姐?”
衾九脚下猛的顿住,豁然昂首看着冯乔。
冯乔闻言轻笑:“你不必否定,若不是能肯定你是谁,我也不会直接跟你挑明。”
“这房中闷得慌,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之前郭聆思扭捏不定的时候,她的确是鼓励她去争夺,也不想她再走上上一世的老路,临到头来再变成那般麻痹悔怨的模样,但是郭聆思如果真的半夜半夜和温禄弦在一起,被郭夫人或者是其别人晓得了,那费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