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心性凉薄,手腕狠辣,上一世他能与那般乱世当中逼迫新帝允他永定王之位,手握军权自守一方,就足以让她明白他有多大的本事。
星止观的事情的确是他所为,而娄永康和大皇子的事情上他也曾动了手脚,但是不管是萧显宏等人,还是朝中众臣,就连永贞帝都未曾思疑过他,之前巡防营的差事落在他头上时,统统人都只觉得是因为诸皇子争斗触怒了永贞帝,让他得了便宜,可没想到冯乔却一眼就看破此中内里。
娄永康其身不正,俄然被人毒杀,娄家本来谨慎谨慎紧闭府门不出,可就在十天前,娄永康的宗子因逼迫民女被送入大牢,其次子因舞弊被剥夺秋闱资格,娄家的买卖连遭打击。
冯乔扬唇笑笑,却没说话。
“占没占便宜世子心中清楚。大皇子丢了工部,心中惶恐,日/日召陈品云过府,军中权势蠢蠢欲动,陛下唯恐当年陈王之祸再现,特性前几日救驾有功的镇远侯世子亲掌京中巡防营,兼任军巡院使。世子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圣前红人,冯乔佩服。”
冯乔平复下来以后,微垂着视线道:“没甚么,天干物燥,让世子见笑了。”
据闻廖世子为救圣驾,以身挡刀,亲手拿下星止观余孽,审清其乃是奉西北之地的福王之命进京行刺,企图暗害帝命,报当年被摈除出京,圈禁西北之仇。
冯乔说话时决计减轻了“救驾”二字,话音里毫不粉饰的讽刺。
廖楚修轻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像是本世子占了你便宜一样。”
“现在他部下之大家人自危,都怕本身成了第二个娄永康,都察院的人盯准了大皇子,让他不敢等闲转动,而四皇子则被大家侧目,皆是觉得是他对大皇子脱手。”
冯乔学着廖楚修的模样,盘腿坐在蒲团上,拿着他扔过来的帕子擦动手里的泥。
过后永贞帝大怒,派人缉捕福王正法,却对救其性命的廖楚修赞美有加,不但赞其忠勇,称其有乃父之风,虽还没有号令下旨让廖楚修承父爵位,但宫中犒赏却多量多量的送进镇远侯府,让得本来门庭萧瑟的镇远侯府现在门客络绎不断。
冯乔扬扬嘴角,笑的讽刺:“也不知那福王是倒了哪辈子的霉才入了世子的眼,好端端的在西北之地呆了这么多年,临了了了,还背上个谋逆犯上的罪名。”
说到底,统统都还只是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