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东宫门外,不但有容家军的看管,另有容瑕特地让人请来的朝中命官。当然不是蒋洛统治下的朝廷,而是云庆帝在位时,他任命的官员。
“班婳……”谢宛谕看着与容瑕并肩前行的女人,她身着华服美饰,对方穿戴银甲,银甲上还残留着血污。她站在高高的殿台上,对方骑着马在殿门下,但是她却没有超越对方的感受,乃至在对方一身气势下,她好像盛饰艳抹的跳梁小丑。
这只手粗糙极了,任谁也想不到,这本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皇上派人毒杀太上皇,快传太医!”
他在惊骇甚么,竟然会流盗汗?
“陛下?!”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谢宛谕?”蒋洛从地上站起来,“你来这里做甚么,这里不是你一个女人该来的处所。”
一滴泪落在云庆帝的手背上,班婳把他的手放回床上,后退漫步对着床跪了下来,然后行了三个叩首大礼。
他俄然不在抱怨,只是抬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
班婳朝此人看畴昔,此人是大理寺少卿刘半山。
太子怔怔地看着她,半晌道:“父皇真的……是二弟毒死的吗?”
太子之前不懂民气权势,他现在明白过来,但是这个天下就要筹办易主了。
院子里枯叶各处,窗棂门上尽是灰尘,这是多久没有打扫过了?来过东宫的民气里有些发酸,当年的东宫纤尘不染,精美讲究,哪像现在……
只要殿下即位,那她就是皇后,是人间最高贵的女人。
“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现在这个处所,除了我这个女人情愿来看一眼,另有谁来?”谢宛谕嗤笑一声,回身看着天涯的落日,“你看这太阳,像不像你们蒋家王朝的大业,日薄西山,暗中来临?”
“滚蛋,”蒋洛从殿里跑出来,他推开谢宛谕,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地叛军,怒骂道:“容瑕,你这个贼寇,带着叛军打到皇宫,蒋家列祖列宗,另有彼苍正看着你呢。”
世人走进东宫,才发明内里非常不对劲,花草呢?服侍的下人呢?
终究容瑕被朝臣们逼着穿上了龙袍,又被他们抬着去了勤政殿。
“娘娘,”皇后身边很得脸面的嬷嬷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陛下……派人毒杀了太上皇,太上皇驾崩了。”
因为蒋洛近一年的折腾,本就柔嫩寡断的他,早就落空了血性与胆识,他现在只求容瑕能看在表妹的面上,能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他记得这个小寺人叫小寇子,因为名字跟他之前养的狗一模一样,才多重视了他两眼,乃至让他来了身边服侍。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到有几个宫女寺人在角落里跪着,便问道:“陛下在哪?”
容瑕眯眼看着暗淡的屋子,俄然道:“为何不掌灯?”
“陛下,”班婳给云庆帝行了一个礼。
她走得很慢,容瑕走得很快,在她没有走出几步后,容瑕便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请成安侯即位!”
“陛下,奴婢已经在您身边服侍了四年。”
“嘭!”大业皇宫的大门被容家军撞开,兵士们从四周八方涌了出去。谢宛谕站在高台上,半眯着眼看到容家军由远及近,最后包抄了这座后宫中最高贵,最豪华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