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长公主的远亲孙子,有甚么事是不能处理的,就算真有事也该找京兆伊大人,跑到他这个八品小芝麻官面前报甚么案?内心固然憋屈非常,赵县尉却连神采都不敢摆一个,整了整身上的袍子,大步迎了出去。
“下官赵东安见过班世子。”
赵东安烦恼的抓了抓斑白的头发,感觉过了今晚,他脑袋上的白头发又会多几根。
玄月尾的某一天,班淮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宵禁前才回府,家里其他三人见他衣角上还沾着土,满脸奥秘的模样,都有些猎奇他去干了甚么。
“你们在干甚么?”
姐弟两人手脚并用挖得非常当真,却不晓得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赵县尉心头一颤:“不晓得世子要报甚么案?”
身为主管都城治安的八品小官,赵东安一向过着水深炽热的日子,因为这是天子脚下,任何一件小事都有能够变成大事。加上都城里朱紫多,就连浅显老百姓,都有能够一两门显赫的亲戚,所觉得了都城的治安,他的确是操碎了心。
班恒可不管赵东放内心有多崩溃,把下午碰到的事情大抵跟赵县尉说了一遍,最后还感喟一声:“想到此人受了伤,又被身份不明的人带走,我内心就不结壮,以是想来想去,还是来报案了。赵县尉不会怪我小题大做吧?”
“有能够是杀人案。”
杀、杀人?!
“放心,等你不是世子后,就没有人违背知己来夸你了,”班婳坐在太妃椅上没有动,伸动手让婢女给她介入甲,“现在另有人情愿夸你,你就好好享用吧。”
“报官,”班婳剥着果盘里的干果,一边吃一边懒洋洋道,“归正我们也找不到人,又不想被人暗害,干脆就明着报官。”
“厥后呢?”班婳皱了皱眉,她弟固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绝对做不出在闹市纵马伤人这类事。
“我埋了两罐银子在我们的别庄里,”班淮小声道,“连下人都不晓得我明天去埋了东西。”
夜幕时分,都城县尉赵东安正筹办换下官袍回家用饭,就听到衙役来讲,静亭侯世子来报案了。
“姐,我的好姐姐,这书你可不能看。”班恒抢过书今后,就死命往怀里塞,这类书可不能让他姐看,不然母亲非揍死他不成。
“你是不是猪脑筋?”班婳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班恒,“你不会说,明天看到有人疑似被追杀,还撞到了你的马前,你担忧出事,就来报官了,再说了,”班婳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现在谁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