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就一路人甲，你们喊我神明干嘛 > 第177章 不甘嘛
“我啊，能够此次是真要回不来了。”
王燕飞微微抬起眼，安静地望着他，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送信人伸脱手，颤抖着递上了一封信，信封已经被风吹得发皱，像是经历了冗长的旅途才达到这里。
他曾觉得本身是个强者，能够随心所欲，能够掌控统统，能够决定别人的存亡。
清虚道长固然只是相处了几天，但王燕飞却从未把他当作一个“过客”。
“你曾说过，修行不过是随心所欲，愿行则行，愿止则止。但你也晓得，我既是正一道的羽士，那便有我要做的事。”
那老羽士虽说是正一道的高人，但并不拘泥于端方，他在王燕飞落脚的村庄里待了几天，两人喝过几次酒，聊过些有的没的，倒是谈得投缘。老羽士整日懒洋洋的，不像是个严厉的修道者，反倒像个到处云游、闲看世事的散人。
——明玉劲在讽刺他。
可现在，心底的某种情感，却如同利刃普通刺入他的认识。
还是阿谁年青的羽士，身穿道袍，满脸风霜，年纪悄悄却头发斑白，双目充满血丝，眼眶红肿，眼边的泪痕早已风干，仿佛连抽泣的力量都被耗尽了。
王燕飞缓缓合上信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清酒。
——亦或者，他在讽刺本身。
他没有考虑本身，乃至没有留下退路。
他觉得，他能够始终置身事外。
“道长……清虚道长，他……走了。”
年青羽士的声音到这里已经哽咽，手指紧紧攥着衣袖，低着头，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他举杯，微微昂首，望向天涯，低声道：
老羽士的话未几，但字字透着萧洒与豁然。
说罢，他抬头，一饮而尽。
这只是弱者的行动。
可现在，他竟然写信来了？
秋风微凉，落叶飘零，天气微沉，氛围中满盈着一丝秋收后的安好。
“以是，这封信，算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手札。”
“这些天，天下妖祸四起，我正一道弟子已经战死无数，曾经一起喝酒的老友，大多死在除妖的路上。”
“但天下有难，吾辈修道之人岂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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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他终究抬起手，接过了那封信。
“此去存亡无定，我若不回，就当你从未熟谙过我。”
王燕飞没有去接那封信，他只是悄悄地站着，眼眸微微垂下，像是堕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里。
他并非那种高高在上的修士，也不像那些满口仁义品德的王谢正道，他只是个老羽士，一个真正情愿为百姓驰驱，情愿为乱世献身的人。
风吹过院落，卷起几片落叶，天上的云层沉沉地压下来，仿佛全部六合都堕入了一种无言的沉寂。
他活得随性，像风一样自在，可终究，却挑选了以燃尽生命的体例去护送四个毫无修为的孩子。
可他从未真正地有勇气去面对甚么，他只是在欺负那些比本身强大的人，仅仅只是仰仗本身的力量碾压仇敌。
是老羽士写的。
“罢了，多说无益，王小子，天命偶然，切勿勉强。”
他沉默了。
“但你若情愿，便替我喝一杯酒吧，便算是送我上路了。”
“道长……他最前面对妖魔，悍然请祖师上身……他燃尽了生命，只是为了护送四个孩子分开……”
王燕飞目光微微一沉，展开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