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头清算着药瓶的季榆,安辰逸的面上生出了一丝笑意。以这小我的脾气,如果他真的提出如许的要求来,哪怕对他不存在这方面的心机,必定也不会回绝的吧?只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悄悄地盯着季榆的睡容看了好一会儿,安辰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退了开来。
季榆是如何对待本身的,安辰逸再清楚不过。那双清澈得如同三月的溪水普通的眸子当中,向来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情素。
想来这个天下上,没有哪个修为有成的修士,在得知本身将会变成一个毫无修为,且寿元有限的凡人以后,还是不为此动容的。
只是,这类好似缩头乌龟一样的行动,说出来实在有些丢脸。但安辰逸更明白,单凭他和季榆两小我,想要遁藏那来自天下的追杀,无异于痴人说梦。
心脏传来从未有过的鼓噪之声,牵涉得安辰逸胸前的伤口都有些模糊作疼。
如此这般,又怎能不让他感到难以忍耐?
欢畅的时候发亮的双眼,心虚时飘忽的视野,睡梦中弯起的唇角,以及无认识地往他怀里蹭的模样――一点一滴,好似深不见底的旋涡,牵涉着他越陷越深。
这么想着, 季榆的双眸微弯,唇边也闪现出些许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