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夫人气得几近要咬碎一地银牙。更不打话,把满身的怨气和戾气十足倾泻在如藤的长发里,从高低摆布的方向去进犯道长。
老道闻言公然收回了佛尘,终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若不脱手进犯那两个不会工夫的凡人,我是不筹算脱手对于你的,是你本身这些年来做事过分度了。前日夜观星象,已知你命不久矣,是以也懒得和你普通见地。只是你现在走得越来越远了。葵花,你若肯听老道一句劝,放下屠刀登时可成佛。我包管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若你执迷不悟,对不起葵花,本日就将是你命陨之时。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亦爱莫能助。”
道长长叹一声道:“天作孽犹可说,妖作孽不成活!也罢,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也就不必再怀旧情了。这么多年来我任由你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已是违了天理道义,是时候还百姓一个公道了!”言罢,口诵真经,佛尘根根竖起,如戟似剑,朝着葵花夫人齐齐射去。刹时间,青丝剑,佛尘戟,紧紧胶葛,各不相让,打得是惊心动魄、地动山摇。若云握着闻一鸣的手,一向在微颤着。
旗号夫人笑道:“喲嗬,姐姐我还觉得你真的是个孺子鸡,连催情散加黄杜鹃都对你不起半点感化。没想到你还晓得怜香惜玉啊!不错不错,看来情窦已开,可供姐姐一乐。或许你奉侍得好了,我会考虑放过她。毕竟她和寂冷的确是一个模型倒出来的。”说完,旗号夫人一边伸手去解头上的斜云髻,一边挥袖吹熄烛火,格格娇笑着向二子逼近。
半盏茶的工夫,葵花夫人已露败绩。她从速从怀里取出一根穿了七孔的人的腿胫骨,放在嘴里呜呜地吹了起来。声音非常凄厉刺耳,让人掩耳不迭。别说闻一鸣和若云这两个没有工夫的菜鸟,就连葵花夫人本身的部下也一个个以手掩耳,神采变得煞白。还没眨眼的工夫,一身红衣的罗盘夫人就从地底冒了出来。她奇特的行动和奇特的着装委实让两个当代人吓了一大跳。但见罗盘夫人一身红衣红得是那样的怵目惊心,浑身湿漉漉的,仿佛是新奇的血在她衣服上流淌。这都不算甚么,真正让人不忍猝睹的是她的肩窝处钻出七八条双头赤练蛇来,每条蛇的两个三角形的脑袋上都伸出两条红红的蛇信,四下里寻觅进犯目标。
本来罗盘夫人的武功竟然比葵花夫人更好。她一脱手黑子就无抵挡之力,从速和老道换了个位置。老道对于葵花夫人实在还是留了几分力道,换了妖异淫邪的罗盘夫人做敌手,他的佛尘不再讲究慈悲为怀,招招稳准狠,对着罗盘夫人和她的双头蛇们毫不包涵地杀去。黑子这里,对于葵花夫人非常不易,不一会就显得独力难支。老道时不时地要用心过来救济黑子,是以也难再如前番那般安闲平静。
死神已带着阴沉湿冷之气,吻上了闻一鸣和若云的脸颊。生命的最后一刻,仿佛只够给他们相互相望七秒钟。这七秒钟仿佛成为一个永久,记录下两人想说出却已没偶然候说出的告白。
旗号夫人说,不到十四岁也没干系,本夫人自有灵丹灵药能够挽救。别急,我这就去拿丹来。
罗盘夫人的双头赤练蛇煞是诡异,它们仿佛修炼过孙子兵法般,晓得声东击西。老道毕竟是眼瞎之人,行动端赖听音辨识方向。谁想有一条赤练蛇,竟然屏住统统声气,悄悄地游走到了闻一鸣和若云二人跟前。这个蛇妖足以令人胆怯。它昂扬起的两个蛇头俄然变得无穷延长,恰好一边一个对准了二人的咽喉。蛇嘴里收回胜利的嘶嘶声,分叉的蛇信火普通的红,向着呆若木鸡的二人疾射出去。现在,盲眼老道和罗盘夫人战到了紧急关头,一柄佛尘在手既发不出去又收不返来,力道全在对歭当中,实在得空他顾。黑子就更宽裕。他的白练已被葵花夫人的头发绞断成好几截,手里握着的长度已舞不出大圆圈,眼睁睁地望着奸笑着的老妖婆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