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余的身材生硬了一瞬,随后更用力地抱住我,他把脑袋埋进我的肩颈,声音又低又疲,“恨吧。”
恰好,情愿日夜保护着你。
我走了几步用力甩开金余,几近是跪爬着到向九面前,呜呜地哭着喊着,“向九....”
向九躺在地上,朝我身后狠狠看了眼,他眼睛发红,终是没忍住流出一滴眼泪,那道眼泪一向滑到他的耳蜗里,“夏秋...我多想...看到你...的孩子出世....”
眼泪肆意地从脸上滑下来。
我却只感觉冰冷。
我颤巍巍展开眼,只感觉头顶的灯过分刺目,脖颈的枪太冰冷。
几个差人过来压着向九的胸口给他止血,有一只手伸过来,猛地拔出向九胸口那把长刀,一道血束喷溅在我的脸上,热乎乎的血从额头顺着脸颊滑到脖颈,我颤动手挥开四周八方伸出来的手,只抱着向九痛到昏迷的脑袋,“不要――向九,不要...向九...沈三千走了....我只要你了...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他抬手,想碰触我的脸,那只手臂只抬到半空,我刚想握住就看他直直垂了下去,那道微小的呼喊一向在耳膜里嗡嗡响着,“夏秋....”
我一向跪坐在地上,直到有人伸手拉我。
他抬头躺着,眼睛没有聚焦,只要微小的声音传出来,“还记得....大凉山...阿谁早晨,在....车里.....躲雨.....那天,你还记....得我....说了...甚么吗?”
向九被差人用担架抬了出去。
向九喘了口气,嘴里渗血,他抬起手,往我脸上蹭了蹭,气味微小地说,“别哭...你不能哭....对...身材...不好...”
我从身后差人手里抢过一只手机,倒是解不开锁,眼泪大颗落在手机屏幕上,我握动手机,踉跄着摔在地上,“有没有大夫...有没有人情愿救救他...求求你们....”
我都要还的。
我满目心疼地放下他的手,只听到向九感喟般的声音,“算...了,这是...我的命....”
行动过分和顺。
我不成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我的眼睛渐渐聚焦,顺着玄色西裤管往上,看到那张冷峻矜贵的脸。
我怔怔地展开眼,就看到金余提着衰弱有力的向九,两人贴得很近,那把半米长刀从向九的前胸贯穿到后背,刀尖正在滴血。